怪道是四公主今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进来,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太后素来不喜卫珩,但要秦婉自此不再见卫珩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夷光也没想到此事会给四公主知道,当然嚷起来:“胡说!阿婉才不是为了去见卫珩!”
四公主也分毫不让:“那和宁去郑太傅府上是为了见谁?你说呀!”
到底是个天真孩子,宋夷光给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助的看着秦婉。后者微笑,按了一把她的手,起身道:“皇祖母明鉴,四妹妹说了其一,却并未说其二。皇祖母应当也知道,如今除了卫珩之外,婉儿的表兄柳穆清也尚是太傅的在室弟子。”
“你是去看望表兄?”太后对于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婉儿,你答应过皇祖母什么?”
“婉儿往后会少跟卫家人接触。”秦婉很是从容,望了一眼四公主。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四公主么?这丫头素来骄纵,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现下这样得意,真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重挫自己么?“婉儿的确是去看望表兄的,这点,夷光可以作证。”
“谁不知道宋夷光和你素来亲厚,帮你遮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四公主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你俩,一条贼船上的。”
她说着说着就不像样了,宋夷光怒视她:“你说谁帮她遮掩了?”这么多年,她看四公主就没顺眼过,现下四公主竟然想让阿婉好看,她当然不能忍,直接就对了上去。
太后给两人吵得脑仁疼,怒道:“都闭嘴!”两人悻悻称是,太后这才看着秦婉,说:“婉儿又作何解释?”
“夷光的性子,皇祖母也是清楚,可说是藏不住事的。”秦婉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婉儿真的是刻意去见卫珩,敢请夷光一起去么?祖母不待见卫家,夷光又是常年养在祖母膝下,一旦说溜了嘴,祖母自然又要动怒,让我于心何忍?”她说到这里,行了个福礼,“婉儿去郑府上的意思,是为表哥送笔墨纸砚,又送了太傅一罐子明前龙井。若是祖母不信,可召太傅和表哥来与婉儿对质。”
太后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事召见臣子,但姿态得摆足了,所以秦婉很淡定的就说出了这话。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后真的召见,郑太傅和柳穆清两人也不会害秦婉,更不会让自己的小徒弟和小师弟遭殃。
而宋夷光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太后很清楚她的秉性,她是藏不住事的,就算能藏住一时半会儿,时间一久,还是得说出来。所以秦婉若真是刻意去见卫珩,必然不会让宋夷光跟自己一同前去。念及此,太后脸色稍霁,不再言语。
见太后不说话了,四公主跺脚道:“皇祖母难道相信她这一番说辞?那日她还和卫珩在一起说话呢。”
“祖母明鉴,卫珩住在郑太傅府上,婉儿既然到了太傅府中,真有见不到的道理?”秦婉朗声道,“倒是四妹妹,养在深宫之中,当日也并未在太傅府上,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没有影子的事?如此红口白牙如此污蔑于我,难道是为贵妃娘娘和三哥哥出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公主找场子来啦~
连续几章都是婉婉打脸,我们醋缸专心致志准备秋闱中~
秋闱完就准备撒糖~嘿嘿
35 打架
秦婉的话不无道理, 宋夷光立时也来了劲:“可不呢, 你当日又没在太傅府上, 别一副谁也没有你清楚的样子, 惺惺作态!”自幼养在太后膝下,宋夷光脾气也不小,更不说四公主今日明摆着就是要秦婉倒霉,宋夷光当然更不能饶过她了。一席话将四公主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补充说,“兴起什么捕风捉影的事, 未免小家子气了些。”
“夷光, 说话愈发没有轻重了。”太后制止她。宋夷光悻悻称是,不敢再说。
不料秦婉会反问自己从何处知道的, 四公主难堪至极,宋夷光又说她小家子气,四公主不免火起, 当下骂道:“我不在太傅府上, 我是听说的,三哥哥跟我说的!”
她急于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无意之中将秦仪给扯了出来, 秦婉蹙着眉, 秦仪当日也不在现场,怎会知道这些?宋夷光腻在太后身边撒娇:“太后娘娘, 当日三殿下也不在太傅府上,他又怎会知道?难道三殿下也如此不堪, 竟然也大行捕风捉影之事?”
不料一番话将三哥也给拖下水了,四公主脸色很是难看,旋即说:“皇祖母,和宁对您阳奉阴违,是三哥和孙女儿看不过眼,这才对这事上心的,还请皇祖母明鉴。”
秦婉笑道:“不是三哥哥和四妹妹对这件事看不过眼,而是对我看不过眼。不惜在郑太傅府上安插了眼线,来瞧瞧我是不是去了太傅府上,又是否和卫珩说过话。如此一来,好在皇祖母跟前参我一本,我自然得倒霉。”
几句话将条理理得分明,若非是有眼线,秦仪怎可能会知道郑府上的事?太后蹙着眉头,好端端的,秦仪堂堂皇子竟然会在臣子府上安插眼线,所为何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怕没有那样简单,太后神情冷凝,半晌后瞪着四公主:“好了,做事之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凡事讲求证据,你在这里红口白牙说婉儿是存了心思去见卫珩的,可拿得出证据来。没有证据,让哀家如何相信你?”
四公主怎会有证据,只认定太后是要偏袒秦婉,愈发委屈:“明摆着的事实,皇祖母却不信,还要偏袒和宁。若是我们谁和卫珩来往了,只怕现下皇祖母都让人绑了身边的教养女官去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