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啄忙说:“陆哥,礼物什么就算了,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这礼物不是能用钱买得到的。”陆将军说。
野狼er们立刻就议论开了。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陆哥绝对不会缺钱。如果礼物是用钱买的,他们反而就不好意思收了,显得他们占陆哥便宜似的。但如果这礼物不是用钱买来的,那会是什么呢?莫非是陆家不外传的武功招式?还是陆哥亲传弟子的名额?大家都兴奋起来了。
能被陆哥特意拿出来说的,这礼物肯定不简单啊!
“我、我继续抄单词,大家都不许打扰我了啊!”小哈嗷了一声,积极性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藏獒和吉娃娃却不怎么期待礼物,或者说,比起拿到礼物这件事,他们更想不用读书。然而,藏獒和景玉啄一样,家里的气氛并不好,他不愿意回家,更喜欢和兄弟待在一起,因此继续拿着语文书装模作样地背着。而吉娃娃呢,他不期待礼物,却是真的想要学武,于是不敢当面反驳陆念先的话。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野狼er至少看着都像是在读书了。
景玉啄好奇那礼物会是什么,忍不住朝陆念先看去,目光就和陆念先对上了。陆将军已经(单方面)任命景玉啄为自己的副将,为了展现自己礼贤下士的风度,他友好地说:“需要我帮你涂药吗?”
景玉啄正想摇头说不用了,陆将军又说:“至少,你要允许我帮你按一按两条腿,还是说,你更想要在明天用僵尸跳的姿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上台?”这会儿天气还没有彻底冷下来,上药还是方便的。
见陆念先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景玉啄也就点头同意了。
吉娃娃对着藏獒同学挤眉弄眼的,没想到陆哥还真被军师骗到了,竟然真相信军师会参与国旗下的讲话。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陆哥厉害吧?他们都没能骗过陆哥去,陆哥偏偏要在军师面前掉智商。
景玉啄和陆将军找了椅子坐下。景玉啄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他直接把裤腿撩上去,卷到了大腿根。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按说会缺乏运动,又长期坐在室内念书,所以皮肤会很白。但景玉啄以前跟着姥爷,下河捉鱼虾、上树逮知了的事情没少做,他的皮肤就是那种被太阳偏爱的健康色。
薄薄一层肌肉使得景玉啄的腿型特别好看。
大家这会儿都很纯洁,就算景玉啄光着两条修长的大腿,也没有人会想歪。陆将军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景玉啄把脚抬起来放到他的腿上。等景玉啄照做了,他就用手挖了一块药膏,放在掌心焐热了,顺着景玉啄的大腿根往下涂。一边涂,他还一边告知了景玉啄腿上有哪些穴位是需要多揉揉的。
陆将军的手法不轻,景玉啄觉得有一点疼。不过,这点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忽然,陆将军捏了捏景玉啄的小腿肉,然后就没动作了。景玉啄等了几秒钟,见陆将军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就动了动自己的小腿,用以吸引陆将军的注意力,还笑着问:“怎么了?你这是在发呆?”
陆皇帝低头看着架在自己大腿上的属于景玉啄的腿,又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膏。嗷,他堂堂天子何曾给别人献过殷勤?为什么将军那该死的家伙要帮人涂药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该如何收场啊!
陆皇帝又抬头朝景玉啄看去。
在陆皇帝的心里,景玉啄最是恃宠而骄,要是他现在继续帮他涂药,只怕会把景玉啄惯得越来越不懂事。话又说回来了,即使皇帝和将军是不同的状态,但他们归根究底还是一个人,所以他们在很多方面是有相似点的,比如说他们都是那种非常骄傲的人。骄傲如将军,为什么会帮景玉啄涂药呢?
陆皇帝的目光中渐渐染上了些许怀疑。
陆皇帝和陆将军的记忆是能够共享的。
从记忆来看,是将军主动要帮景玉啄涂药的,景玉啄似乎很无辜。但陆皇帝不可知道陆将军具体的心理状态——如果心理状态也能相通,那他们这几个状态就会彻底合而为一了,不会一个个泾渭分明——陆皇帝现在很怀疑,陆将军说不定有断袖之癖!呵,他都已经把小景子的裤腿撩到大腿根了!
陆皇帝有些羞恼。他和将军可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将军竟然拿着他的身体去搅基!
景玉啄不知道陆皇帝具体的心理活动。在景玉啄看来,陆念先始终是陆念先,但陆哥忽然捏着他的小腿开始发呆了,这一呆就呆了好久。景玉啄眼看着陆哥的耳朵渐渐红了,就好像他害羞了一样。
为什么你要捏着我光裸的小腿害羞啊!景玉啄在心里咆哮着。
独狼军师觉得整个事情怪怪的。
景玉啄想要把自己的腿收回来。
陆皇帝深深地看了景玉啄一眼,似乎想要把这个男狐狸精牢牢地记住。若有一天,陆将军真用他们的身体和这男狐狸精共赴巫山云雨,那他就……他就……算了,他就给小景子一个妃子的分位吧。
万不可轻易把他封为皇后,像这种容易恃宠而骄的人,必须要在分位上适当地压一压。
陆皇帝深谙平衡的技巧。╭(╯^╰)╮
一般情况下,陆念先身上的几个状态都是随机切换的,也是不可控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状态冒出来。但大致的规律却是有的。比如说,每天早晨起床时的状态一般都是陆将军。而且,当明面上的那个状态的情绪过于激动,他可以自主沉入潜意识里,把别的状态踢到明面上去。
不过是区区一妃子而已,陆皇帝觉得自己不能给这妃子太大的脸——才不是因为他害羞了呢——于是他迅速沉回了潜意识里,然后把别的状态中的一个踢了出来。陆皇帝就这样又切换成了陆神医。
因为陆皇帝出现时一句话都没有说,景玉啄并不知道陆哥身上换过状态了。在景玉啄看来,陆哥始终是在发呆而已,还是摸着他的小腿在发呆。景玉啄浑身都不自在了。他朝藏獒他们看过去,只见野狼er们一个个都不做作业了,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和陆念先两个人。景玉啄越来越不自在了。
“陆哥!”景玉啄的声音刻意高了一点。他又扫了野狼er一眼,想看戏的野狼er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陆神医终于过了那几秒钟的意识混沌期,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他激动地抚摸着景玉啄的小腿,用自己的指尖一处一处摸过去,每一寸的肌理都没有放过,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这其实是一位医者对病患肉体的研究欲,但在正常人看来,这更像是变态色情狂对美好肉体的贪欲,简直让人没法忍!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陆念先,景玉啄肯定二话不说就揍上去了。正因为是陆念先,景玉啄一来揍不过他,二来已经接纳陆念先当自己兄弟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兄弟会是变态,于是就等着陆念先的解释。这时候的景玉啄,他心里连同性恋的概念都没有,因此没有想歪,只是觉得整个事情怪怪的。
“陆哥!”景玉啄又高声叫了一句。如果陆念先再不给他一个解释,他真的要生气了。
陆神医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含着一抹热切,说:“我、我这就帮你涂药。我一定好好涂。”
景玉啄隐隐觉得陆哥的状态不对劲。
“学医这么多年,我终于能亲手帮别人抹一次药了。”陆神医的眼眶微微有些红。
景玉啄:“……”
您这么感性真的好吗?还有,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原谅你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情的走向变得非常诡异。
涂药本来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但在陆念先不同状态的切换下,事情变得不再简单了。景玉啄不能理解陆神医突如其来的激动,陆神医也克制不住自己那“医尽天下人从给景玉啄涂药开始”的决心。
看着陆神医一脸狂热的样子,景玉啄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独狼军师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脚从陆念先手里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