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供奉道:“非主非仆,对了,他的里衣是用女人穿的粉红色绢布改的。”
能穿丝绢的女人,除了几位神官夫人之外,这庄子里再无他人。
这孩子的身世呼之欲出。
多半又是哪位夫人生出来的残次品。
好的,有天赋被带走,不好的,没有天赋被留下来自生自灭,不如牲畜。
慕云晗让张供奉退下,靠在迎枕上拿出纸条细看。
是一张很简单的图纸。
画的是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块山石,石头旁有一棵矮小的榆树,榆树下方趴了一只癞蛤蟆。
一个字都没有。
但可以看出,画的就是这一片榆树林。
慕云晗将图纸收起来,掀起车帘往外看。
天色将晚,淡淡的雾气在榆树林间浮动。
不远处的庄子尚未亮灯,高高的院墙反射着黑色冷凝的光,两道漆着黑漆的大门就像吃人的巨嘴。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高墙后的箭孔后头窥视着她。
令人毛骨悚然。
“走吧。”慕云晗放弃了到榆树林中搜查的念头,只想快些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马车上了官道后,慕云晗命令在道旁休息,又叫发放早就备下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