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开口的公爵抬眼看了和煦一眼,和煦笑了下:“怎么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还要动手打我呀?”
宫五咔吧眼,看看公爵又看看和煦,“和叔叔,谁要打你啊?”
和煦看了她一眼,“不是说你,是说这家伙呢。”
公爵还是没说话,和煦包扎好,顺势在公爵的伤口上拍了拍,笑的和善:“好了,没什么的问题了,非常好!”
公爵倒吸了一口凉气,宫五在旁边着急:“和叔叔你轻点,这是伤口,小宝哥肯定会疼的呀!”
和煦才不管,收拾药箱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哦,对了,伤口这几天不要碰水就行。另外这只胳膊还是老规矩,别做剧烈运动就行。”看了公爵一眼,补充了一句:“要是万一忍不住,能不用胳膊就别用,一个激动说不定就把伤口扯开了。”
公爵:“……”
宫五抿嘴,气呼呼的对在和煦的背影说:“小宝哥,我突然觉得和叔叔说话好气人啊!”
公爵笑了笑,回头:“嗯,我们不理他。”
一听她开口,宫五终于高兴了,“小宝哥你终于跟我说话了呀?”
公爵以前一生气就不说话,宫五一直都知道,他终于愿意说话了,说明没那么生气了呀!
她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对公爵笑的讨好又谄媚:“小宝哥,嘿嘿……”
公爵微笑着说:“我想过了,其实小五说的对,就算是小五在分开期间交了别的男朋友同居,我也没有权利质疑,归根结底,这件事都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对小五要求过多。应该我跟小五道歉才对。不过,我对于小五的眼光持怀疑态度,要是小五找的是个优秀的男子倒也罢了,可是小五看的竟然是那样一个男人的身体,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低头,凑到宫五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那么,小五在看光司徒厉之后,觉得我和他的身侧,谁的更好些?”
宫五抿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小,小宝哥……”
虽然说话了看似没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模样比生气更可怕。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真的只是眼前一花,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光屁股而已,特别白,别的没有感觉啊!
宫五小心的咽了下唾液,说:“那个……小宝哥,其实我没看清,我真是看过的身体就小宝哥一个人啊?我心里头,当然是小宝哥的身材是最棒的啦!”
公爵看了她一眼,眼神显示他对宫五的答案面前接受,没刚刚那种看一眼过去,就让她不由自主打哆嗦的神色。
宫五呲牙,对他笑的可爱:“小宝哥你真是太好了!”
“是吗?”他说:“小五这样认为,我很高兴。”
宫五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话题,于是她问:“对了小宝哥,司徒哪里去了?他说他是给我送信的……”
刚说完,宫五就觉得坏了,好像找了个不适合的话题,他们就是因为司徒厉的光屁股生气的呀,没想到现在还要这样。
果然,公爵听了她的话后,非但没高兴,反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站起来回卧室了。
宫五坐在原地,泪流满面,不要啊!人家就是一时说错话了呀!
挑起两人战争的司徒厉这会正被人带着,在一个昏暗的走廊里朝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问:“爱德华先生不是是把我骗这来,然后卖去当劳工做苦力吧?他不觉得大材小用啊?”
一个冷艳的美人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扇门前,伸手拿卡刷卡,门“咯噔”一声开了,她让到一边,站开身体,开口:“司徒先生请,里面就是想要见您和想见您的人。”
司徒厉看了她一眼,将信将疑的伸出手,按着已经开了锁的门上,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里面是个卧室,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刚刚好,该有的东西都有,靠墙的位置上有一个一面墙大小的浴缸,浴缸上搭了一根钓鱼竿,一个背对着门的人影正对着浴缸专心致志的钓鱼。
司徒厉:“……”
头回见在浴缸钓鱼的奇葩。
他走进去,门外的美人伸手把门关上,“司徒先生如果有事,按一下门口的铃就好。”
说完踩着高跟鞋沿着走廊离开。
司徒厉站在屋里,看着那个背影,开口:“喂?你找我?”
正在全神贯注钓鱼的人握着鱼竿的手因为受惊被吓的抖了一下,正要咬钩的鱼因为这一抖,立刻摇摇尾巴游开。
砂褚回头,“呦,来了?”
司徒厉睨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这是无聊到一定程度了,是不是?闲的?”
砂褚瞌睡眼,嘴里还叼着根烟,身上的伤口早已被包扎起来,养了这么多天之后已经结痂,不过还没完全康复,所以平时以休养为主。
“你看这鸟地方,我有休闲的地方?”他伸手抬抬鱼竿,“我这还是好容易要来的,他们竟然觉得我有病,我不出去就不能要鱼竿?真是,孤陋寡闻!”
司徒厉伸手抓头:“可真服了你。”说着,他朝床上一坐,微微抬着下巴,看着砂褚不说话。
砂褚把鱼竿搭在一边,搬着凳子原地转了个方向,一时也没说话,好一会过后,他才开口:“有件事,我想要确认一下。小时候不觉得,也没想过,但是现在回想起以前能记得的事,觉得好像又有那么点不同。”
司徒厉还是没说话。
砂褚说:“我看过爱德华公爵手里的资料,资料上的一系列证据证明,我、你,还有青城那个唱歌的容尘,是真正的三兄弟,说是三胞胎。我们的血样被采集过,结论确实如此。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司徒厉问:“什么问题?”
“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你听过他们在说你的时候,是以你们来称呼的吗?”他记得,但是他一直以为那是包括了他和其他孩子,却从来没想过,这个“你们”尽尽是指他们三兄弟。
司徒厉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我不记得这个,但是我记得我老是觉得眼花,明明身边有个小朋友穿的是红格子的衣服,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变成灰色的衣服。或许,我记忆中的这个画面,就是证明我和你、以及那个容尘在同一个孤儿院待过的证据。”
砂褚动了动唇,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对情意没有概念的人。
他可以接近过很多人,有好的,也有坏的,甚至有像宫五那样真的愿意拿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当朋友的人,他和这些人接触的过程中,他是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人不觉得疏离,却又让他自己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