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有了这条路,白水村以后的情况应该能够改善很多吧。在阮女士的影响下,社会各界都对白水村有所关注,等通了路,它发展起来是迟早的事。

次日,他们坐火车回了鹭城。

临行前,外婆给许诺编了一次辫子,小丫头哭得抽抽噎噎的,脸花成一团。

“不用回来看外婆,外婆已经老啦,好好跟着许老师,以后要听她的话。”老人家用手绢帮她擦干泪,只送到院门口,“去吧。”

老人家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站在那里目送她们远去,离了很远再回头,她还站在那里看着。

鹭城和白水村之间没有直达的航班,转机很耗费时间,还不如坐绿皮火车来得方便。只是这火车硬座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椅背直得没有一点弧度,坐在上面靠都没法靠。

“以后沈先生还要常去看许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小方不免为这个问题感到头疼。

沈星柏只是送她们去鹭城,之后还是要回白水村处理剩余的事情的,半年内都少不了两边来回奔波。

许果倒没在意,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窗外的风景,小方大胆地提议:“不然沈先生,再给这边捐个高铁站吧?”

顿时,引起了周围一群乘客的侧目,沈星柏淡淡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小方只能悻悻地闭了嘴,隔了一会儿就转移了目标,隔着个走道,他戳了戳许诺:“二花花,我手机里有动画片,要不要到我这里来一起看?”

一直看着风景的许果,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座位空了,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个人坐下。

沈星柏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时,她有点儿小小地吓一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到身边的。

“在看什么?”沈星柏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许果很认真地指给他:“你看那坨云的形状,像不像一只屁股?”

他很给面子地笑了一下,把她指向窗外的那根手指握住,继而握住了整只手。

“这车坐得背痛是不是?”许果想了想,说。

难为了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坐长途普快的经历,也就是这两回吧。

怪她。

“白水村的工程,你专心去做就好。”许果又想了想,说,“不用总是来看我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这样吗?”他对她说的话,似乎不太上心,都不怎么回答。他专注地捏着她的手指,来回把玩着,好像那才是最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从清晨到深夜,火车总算是进了鹭城终点站。

重新回到旧居,一切都没有变,还保持着她离开之前的陈设。

“诺诺,我带你看,这是客厅,这是书房……”许果放下了行李,带她的小姑娘熟悉环境,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了灯,逐个介绍。

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连她出门前,翻到一半的书,仍然停在那一页,好像没有任何人再进来动过一样。但事实上,这屋子在她走后,应该是时常被人仔细清扫,一粒灰尘都没有落下,仿佛只是在刻意维持她走的那天的样子。

许果捧起那本书,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封皮。一张白色的纸条随着她的动作被抖出来,飘飘荡荡,掉落在地板上。

许诺立刻蹲下,捡起来递给她:“老师,这个掉了。”

是什么?许果茫然地展在手心里看。

白底蓝字,那是一张机打的小票,时间有些久了,上面的墨水有稍许褪色,但不影响阅读。看清内容以后,她瞬间就握紧了手指,飞快地瞥了许诺一眼。

许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双眼睛正亮晶晶地环视着周围的摆设。

从飞机上下来,来的路上到处都是霓虹闪烁,她就一直是这样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城市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拥有莫大的魅力。

“咚咚咚……”突然的敲门声让许果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了最后。

沈星柏站在洞开的房间门前,是来叫许诺的:“可以洗澡了,诺诺。”

“噢,好的。”许诺高兴地应了一声,从行李箱里翻了翻,就出了房间,他侧身让了让,这时的目光便投向了许果。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沈星柏走过来时的表情很平常,也许他只是想趁着难得的独处时间,和她亲近一会儿。她顺从地投进他的怀里,让他摸了摸头发。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在他问了之后,许果瞬间僵硬。

他的手沿着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探向她藏在背后的手,捉住。

然后,温柔地拉上来。她稍稍挣扎了一下,就松开了手,露出里面揉成一团的纸条。

纸条皱巴巴地铺开,依稀可以辨认出被扭曲的字迹,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编码,后面跟着简单易懂的产品说明:钻戒。

售出日期就是在她去白水村之前的某天。

这是为她买的吗?

他那时就买好了戒指,准备向她求婚?

许果心中充满了脆弱的不确定,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

“怎么发现这个的?”这时,他揉着她的头发,重新把她拥入了怀中。

许果想推他,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耐心地安抚着。

“克拉数小了点儿,不过,刚好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