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估计是悲愤交加,躺在地上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弄得珞珈都有点同情她了。
方姩桉从她身上起来,拉住珞珈的手往外走,池屿冷漠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夏恩,也抬脚离开。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夏恩凄厉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方姩桉冷笑一声:“就知道嘴上逞能,垃圾。”
她转头看向池屿:“你怎么会跟这种人做朋友?”
池屿想了想:“大概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方姩桉“嘁”了一声,转头问珞珈:“真的没事吗?我看她砸得挺狠的。”
珞珈动了动左胳膊,本来想证明自己没事,谁知道疼得“嘶”了一声。
为了刷池屿的好感她容易吗,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敬业的女配了,她感觉自己都快成职业挡刀的了。
“你刚才好凶喔,怪不得林惊风说男生都怕你。”珞珈试图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专门学过打架啊?”
“初中的时候被露阴癖的变态男吓到过,”方姩桉说,“所以报了跆拳道学习班,练到红带就没练了。”
“好厉害,”珞珈一脸钦佩地说,“太酷了。”
方姩桉笑了笑:“你也挺酷的,七中大佬连着被你救了两次。”
七中大佬池屿同学尴尬地咳了一声,说:“谢谢。”
珞珈笑着说:“不客气。”她突然想起什么,对方姩桉说:“我忘记给你买吃的了,我们一起去小卖部吧?”
“行,”方姩桉冲池屿挥挥手,“拜拜。”
池屿“嗯”了一声,视线落在珞珈左肩上被铁饼砸中后留下的一块脏污,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凭空冒出来,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它长大之前,谁都不知道它会长成什么,开出什么花来。
珞珈没吃几口饭,这会儿也有点饿了,俩人去小卖部买了两个肉松面包和两瓶酸奶,然后吃着冰激凌回教室,因为教室有空调。
进了教室,方姩桉敲敲林惊风的桌子,说:“把你的白药喷雾借我用一下。”
林惊风问:“怎么,你受伤了?”
周正午闻言,抬头看过来。
“废话那么多,”方姩桉说,“快给我。”
林惊风是体育生,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白药喷雾是常备药。
他从书包里拿出药瓶递给她,方姩桉拉住珞珈的手:“跟我来。”
方姩桉拉着珞珈来到洗手间,走进隔间,说:“背对我,把上衣脱了。”
珞珈:“……”
这台词太容易引起误会。
她转过身,解开上衣扣子,把衣服褪下来些,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还敢说没事,都又红又肿了。”方姩桉小声说,“就算他是你亲哥也不用这么护着他吧。”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冲过去了,完全是本能反应。”珞珈顿了顿,“如果换作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方姩桉没吭声,一手遮着珞珈的衣服,一手往伤处喷药,喷好之后又用嘴吹了吹,然后把衣服给她拉上去,说:“夏恩估计不会善罢甘休,你最近上学放学都不要一个人,和池屿一起吧。”
“那你呢?”珞珈转身面对她,“你今天打了她,她肯定要报复的。”
方姩桉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才不怕她,尽管放马过来。”
珞珈还是不放心。
不管她有多厉害,到底是女孩子,如果夏恩找来几个地痞流氓围攻她,她绝对不是对手。
回到教室,方姩桉把喷雾还给林惊风,双手撑着他的课桌,微笑着说:“听说男生都怕我,是真的吗?”
林惊风尴尬地笑了笑,用胳膊肘捅捅旁边的周正午,小声哔哔:“哥们儿,患难见真情的时候到了,快救我。”
周正午抬眼看过来,淡淡地问:“你受伤了?”
“没,是……”方姩桉刚说了两个字,忽然被珞珈打断,她看着周正午问:“正午,你回家的方向和姩桉顺路吗?”
周正午愣了两秒,说:“顺路,怎么了?”
“那太好了,”珞珈笑着说,“姩桉和一个高三的女生发生了点冲突,我担心她会伺机报复姩桉,可以麻烦你和姩桉一起上下学吗?”
方姩桉看着周正午,一声不吭。
周正午低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可以”。
方姩桉脸上立即露出陷入爱情的少女的微笑,羞涩而矜持,和刚才在器材室打人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默默地走进座位坐下,对珞珈投来赞赏的目光。
珞珈冲她眨了眨眼睛,把面包和酸奶分给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笑,像两个傻子。
下午四节课眨眼就过去了。
下课铃刚响,林惊风就背上书包要撤,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珞珈:“我在篮球场等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