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下周就是即将到来的摸底考试,放学以后班级里的学生们都没多呆,匆忙赶着回家,好不容易从黑板报阴影里出来的乔轻,收拾了书包,赶在乔奕泽面前先出了教室。

昨天没去顾老师家里,今天还能早点到。为了即将到来的摸底考,乔轻的心思全放在了这上面。

她刚刚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学生堵在了游戏厅附近的小道上,抬起头去看,这才看到是童思媛,自从和乔奕泽分手以后,童思媛就没主动来过文三班了,她身后跟着之前来找乔奕泽要说法的好姐妹,还有几个一班的男生,几个男生把矮个子乔轻挤在角落里,不怀好意的瞪着她,乔轻在心里纳闷的不行,童思媛不是应该找乔奕泽,来找她做什么?

童思媛长的比乔轻高多了,这时候站在她面前,环抱双手,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乔轻,你最近和乔奕泽关系很好啊?”

“这次黑板报是我们两个负责的。”乔轻实话实说,搞不明白童思媛是想玩哪一出。

“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乔轻微微张嘴,阿字还没说出来,童思媛就扯她的书包,用尖利的嗓音质问她:“你不知道要离别人的男朋友远一些吗,故意勾引呐?”

乔轻又瘦又矮,哪里经得起童思媛这么推搡,脚没站稳,一脚踩到旁边的大水洼里,整个鞋子都湿了。乔轻面上虽是个软包子,但也是从幼儿园就知道的,不爆发小脾气,别人就以为你好欺负,她甩了甩手,瞪着童思媛:

“是不是你男朋友与我无关,我没早恋的心思,放开我。”

几个跟在童思媛身边的男孩子看乔轻这小丫头还会咬人,抬手揪她的头发:

“小矮子,你不看看你这样,配得上乔奕泽不?”

都是理一班的问题学生,乔轻不敢惹,到底还是年龄小,乔轻因为被几个男生嘲笑,扯了头发,眼眶都红起来了。那几个男生看只动动手指乔轻就红了眼眶,笑的更开心:

“在理一班,思媛也是有地位的,惹不起,以后就离乔奕泽远一点,知道了吗?”

那男生说完,手刚从乔轻的头发上放下来,只见耳边有道影子闪过,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乔奕泽一拳打到在地,乔奕泽顺手拉了一把乔轻,护在自己身后,抬脚又给那男生来一脚,抬眼问那男生:

“当我乔奕泽是吃干饭的,躲在这里欺负女孩子?”

周五放学,乔奕泽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卓越一起走,顺便去外面好好玩一玩,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人来,还走乔轻补习的路。

童思媛没想到这事儿会被乔奕泽碰到,转眼瞪了一眼扯乔轻辫子的男生,转而看向乔奕泽,神色也温柔了许多,和他说:

“阿泽,我们逗乔轻玩的。”

乔奕泽直接没理童思媛,转而问跟在童思媛旁边的女生:“有剪刀不?”

乔奕泽以往在理一班为非作歹惯了,哪怕转到了文三班,威严还在,那女生愣了半响,哆哆嗦嗦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剪刀,乔奕泽直接拉过那男生的头发,当着众人的面剪了一大截。

童思媛尖叫着,像是看到鬼一样,气的直跺脚:“乔奕泽,你干嘛?”

“我干嘛?”乔奕泽把头发丢到童思媛身上:“以后再动乔轻,就不是掉毛那么简单。”

典型的杀鸡儆猴。乔奕泽站在乔轻面前挺直了身板:

“听好了,老子这辈子就罩着乔轻,谁他妈敢动她一根毫毛,不打死也得打残!”

童思媛知道乔奕泽的脾性,不敢还口,气的整张脸都是酱红色的,最后一跺脚,带着一伙人离开。看人走远了,乔奕泽才转过身去,弯腰问乔轻:

“二十四,你还好吧?”

他半响没听到乔轻说话,又看她的眼睛,才发现她整个人都站在墙角,脸上全是眼泪。

乔轻第一次在乔奕泽面前,像只胆小懦弱的小猫咪,哭的悄无声息。

乔奕泽慌了神,刚刚还爷们儿一样的他,这时候就像个跪拜菩萨的虔诚分子,弯着腰,捧起乔轻的脸,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轻哄:

“二十四,别哭了,嗯?”

第20章

乔奕泽见不得乔轻哭, 尤其是当面前的小姑娘红着眼眶, 低着头微微抽泣的模样, 那样子, 和一只可怜的小猫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乔奕泽自己也没注意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凶神恶煞,脾气暴躁的自己,会因为一个姑娘的哭泣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大概天塌下来都不会有这样的心神恍惚。

乔轻心里委屈,作为老师眼里的模范生, 家长眼里的乖乖女, 从未遇到过这种被几个大男生堵在墙角欺负的情况,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委屈, 到底是个小女孩子,几乎是乔奕泽刚刚把自己护在身后,眼泪就悄无声息的全部滚落下来。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和乔奕泽走那么近?

乔轻心里想的全是关于童思媛提到乔奕泽的时候, 看着她那种不屑又嘲讽的眼神。到底为什么要缠着她啊, 她这个年纪,完全还不懂像童思媛那样总是高高在上的女生,倘若有一天被人轻视了, 无视了, 会产生怎样的逆反心理。

于是哭的更加伤心。

乔奕泽完全哄不乖,看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 便拉着乔轻走到了绿树下乘凉的椅子上,继续弯着腰, 耐着性子的哄,后来他才看到乔轻被雨水侵蚀的鞋子,潮湿的裤脚就贴在女孩子的小腿弯上,隐约还能见到女孩子瘦小优美的小腿弧度。他站起来,走进平日里经常去的游戏厅找老板借了钱,钻进路边的一家精品店里,再出来,手里就拎着一双草莓小凉拖。

那时候的乔奕泽,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哥哥,他蹲在她面前,把她的鞋子脱了,袜子也扒掉,握着她的脚塞进拖鞋里:

“二十四,你听着,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他说完这话,脑海里最先想起来的,竟然是小学三年级那年,哥哥把他从雪地里拉起来:

“你得学会怎么反抗,怎么去告诉那些讨厌你的人,你的存在是天经地义的。”

那时候开始,他学着去无视那些流言蜚语,去无视曾经对着他指点的人,也学着如何让自己变强,只能欺负别人,而不能被别人欺负自己。

而乔轻,他不想告诉她这个道理。

谁不愿意你变强,我不愿意,我就喜欢把你护在我的臂弯之下,永远离不开我的天空。

愿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棉花糖,谁也抢不走你。

乔轻的性子软,一哭起来就很难停下来,等到哭够了,她抬起头,才看到乔奕泽蹲在她的面前,那家伙出人意料的,耐心又好脾气帮她把湿漉漉的鞋子脱了,给她套上那双淡粉色的小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