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呢?
依旧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儿与其对视。
在安隅的印象中,徐绍寒依旧是彼时的徐绍寒,依旧是那个处处忍让处处包容的徐绍寒,她从未想过那个素来隐忍得当的男人今日会如此暴怒。
他伸手,以迅雷之势伸手抽走安隅手中的筷子,而后~啪的一声,筷子被扔掉了睡米开外。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安隅有片刻愣神,待她回过来时,整个人被徐绍寒连脱带抱的往楼上而去。
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他连扔带甩的扔到了床上,尽管床垫很软,依旧将安隅砸的头昏脑涨。
愣了数秒才回过神来。
“你疯了?”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人今日猛地见到这人阴沉暴怒的一面,整个人都蕴在一股子不可置信当中。
“要疯也是被你逼疯了,”他阴沉着一张脸面怒斥安隅。
窗外,狂风呼啸,吹的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左摇右晃,路灯照耀下,左摇右摆的树影看起来尤为渗人,跟拍午夜鬼片似得。
“吵归吵,闹归闹,何话当说何话不当说你是不是得让我列个单子出来一一教教你?”
不待安隅回过神来,徐绍寒冷面寒声开腔。
满身怒火跟那将将喷发的火山似得。
安隅提及徐绍寒的风流往事就跟徐绍寒在安隅跟前因为唐思和跟她闹的不可开交一样。
必须承认,安隅与徐绍寒二人都不是彼此的初恋,二人在结婚之前都有那么些许被人津津乐道的前程往事,依着二人的聪明劲儿,这些前程过往本不该被随意提起。
既然结为夫妻,即便是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何况,只是空有花名,并未有任何实质性。
可这日,徐绍寒跟安隅二人此时就想那站在坟头给彼此挖坑的人,你给我一铁楸,我甩你一榔头。
你来我往之间毫不客气。
“何话当说何话不当说你得问问你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两面三刀?
徐绍寒站在床边,望着安隅,被气这声问问你自己给气笑了。
而后,安隅只见他双手叉腰频频点头,嘴边笑意盛开,就跟那从地狱里跑出来吃人血肉的恶鬼似的。
“问问我自己?”
男人伸手借着衬衫纽扣,三下五除二的将洁白的衬衫扔到床尾长榻上。
而后,去解皮带,且一边动作一边笑道:“我看你别问我,我也别问你了,打一p好了。”
“徐绍寒,”安隅一声惊恐声从嗓间溢出来,若说刚刚只是猜想,那么此时,这人话语说出来时,安隅敢肯定。
惊恐的嗓音冒出来时连带着的是安隅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想从大床上爬开。
猛地、却被人拖着脚往回拉。
“嘴硬?没关系,气我?也没关系,我们慢慢算,恰好今夜风狂雨急,我们增增味儿。”
安隅能好过吗?
怕是不行。。
何止是不行啊!
男人都是兽性的,这话,安隅不记得在哪里看过。
起初,她不以为然,婚后两年,即便她在怎么为难徐绍寒,这人的包容之心实在是令她惊叹。
徐黛不知一次道过如此一句话:“先生年幼时性格极其强势霸道,婚后却都被太太制服了。”
制服了?
不不不不,是这人太过善于隐藏。
她怎有本事去制服一个从小霸道的人?
若有那个本事,她还做什么安隅啊!
徐绍寒的骨子里有着极深的狼性,不过这人太过隐忍,蛰伏两年,谋得安隅一颗真心。
且此时,但知晓安隅完完整整的心仪他时,将以往那些没有表露出来的强势霸道悉数表露了出来。
他画地为牢,用温情将安隅徐徐图之。
而后,在一举拿下。
手段何高超。
这日,安隅喘息难耐之间问他:“藏那么久你不累?”
“对你素来都是真心实意,从未有半分掩藏,”他动作不停,气息平稳。
与安隅此时的状况截然相反。
“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她在问,许是这话让人不快了。
又惹得其粗鲁了番。
“安隅、男人跟女人的构造是一样的,你不爱我的时候可以往我身边塞女人,鼓捣别的女人去勾引你老公,可你爱我时,我多看旁的女人一眼你都能回家跟我闹许久,而我亦是如此,你不爱我时,我只求你爱我,你爱我时,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爱,而是你的一切,安安、我从不掩藏自己,只因不屑。”
他要安隅的心,便光明正大的去谋。
用温情一点点的去瓦解。
即便她的心如同南极冰块那般坚不可摧,他也能日日提着开水去溶解你。
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针。
滴水穿石。
等等过往流传下来的经验足以让他借鉴。
许是徐绍寒说的话语太过有道理,有道理到安隅无法反驳。
事实是如此吗?
是的。
事实便是如此。
她不爱的时候可以将女人送到徐先生跟前,爱的时候,他多看旁人一眼便是过错。
他用实际很好的解释了自己近段时间的强势霸道以及极强的掌控欲。。
且还是用安隅这个实际案例来说明的。
“你给我起来。”
她冷声开腔,无半分好脸。
可那人理她吗?
理就怪了。
徐绍寒对这种事情素来是贪得无厌,如同饕鬄转世,不知饱足。
几经辗转过后,安隅哭着喊着求饶,喊到嗓子都哑了。
这人才大发善心的放了她一马。
屋外、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安隅浑身酸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看着哗啦啦倾倒下来的大雨。
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徐先生躺在身后,宽厚温软的掌心落在她发丝上,动作轻柔,像是哄着一只犯了脾气不想言语的小猫儿。
安隅未动,心中思忖近日发生的事情,思忖着徐家、安和、何莞。
正想着,天边一道闷雷猛的劈下来,闪电划破了天空,连带着照亮了半边天空。
吓得正在出神的安隅一个激灵。
徐先生作势伸长臂弯将人揽进怀里。
“不怕、不怕,”他柔声哄着。
说着轻言软语。
与刚刚的粗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
只是安隅已然累到没时间去跟他斗智斗勇了。
半晌,那人神清气爽起身极快冲了个澡,唤来徐黛将汤药和晚餐送上来。
伸手将瘫在床上的人儿抱起来,轻言软语的哄着骗着她多吃些。
一念前,二人恶语相向。
一念后,二人恩爱情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安隅不依,而徐先生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及其简单的一句话,他说:“你若是还有劲闹,我们在回床上去。”
这夜,徐先生手把手伺候安隅泡完澡已是临近十一点的光景。
窗外电闪雷鸣,徐先生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帘子拉了一层又一层,显然是不想让外面的电闪雷鸣惊吓住了爱人。
入睡时,且还开了两盏地灯。
防止她起夜害怕。
首都人民医院,一场兵荒马乱将将上演。
急诊科室里的医生人手不够,将值班的空堂医生都招呼了下来,
鲜血,雨水、叫喊、哭闹,种种声响结合在一起,
一场暴雨引发了多少灾难?
有多少救护车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江止从楼上下来,一边带手套一边问助理医师:“怎那么多伤患?”
“京西南路与京西北路交叉路口发生一起连环车祸,离我们医院最近,全给拉过来了,台风天害死人,”医生说着,声响渐远,见救护车停在门口直接狂奔了过去,将车上的伤患拉下来。
一时间整个急诊科忙的不可开交。
午夜、总统府处于安静中,转而,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风狂雨急中的一通电话将徐君珩从睡梦中唤醒。
那侧,祁宗急促的话语声在那侧响起:“何家小姐下班时出车祸了,对方怕是不简单,司机直接当场身亡,何莞刚出急救室。”
轰隆一声,天空中一道炸雷劈过来,让徐君珩整个清醒。
睡意顿消。
“人怎么样?”徐君珩问。
“无生命危险,”祁宗道。
这个有备而来能让徐君珩脑子嗡嗡作响,没有一个上位者希望过程当中发生过多难以掌控的意外。
徐君珩也是。
徐君珩起身,步伐急切奔至衣帽间,而后,整个人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