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2 / 2)

十年沉渊 四木 1791 字 17天前

“窗边有桂花香,容易入梦。”

聂向晚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不走。叶沉渊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块玉环,拉她起身,系在翠绦玉玦上。

“喜欢么?”

“喜欢。”

“那早些安寝。”

她好奇地看着他的袖子,他却伸开双臂,示意她可以亲自来翻找,笑了笑:“没了。”

她抓下三块玉饰,捏在手里细细把玩,果真走向了床帏。一旦躺下,她就捂紧了被子,躬身侧向里边,看都不看他。

他将她翻过身来,来不及说什么,她又滚了回去,背对他。

他沉脸说道:“包成一团会睡得舒适么?”

她索性伸手过来,摸走他的那床薄毯,裹在了身下,加固她的茧被。

他看她半晌,冷声道:“防得这样紧,难道是指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她合被翻滚过来,凑到他跟前,仔细瞧着他的眉眼。

“怎么了?”

“你当真没有那些心思?”

叶沉渊看聂向晚将信将疑的样子,淡淡一哂:“我若强要你的身子,又怎会等到今日。”

聂向晚仔细想了想,深觉这话没有任何偏差,便打散茧被,分给他一床,驰然而卧。

叶沉渊躺在旁边,一时却睡不着。他待她呼吸平缓了,扯过她的身子,辗转亲吻起来。

她的眉尖在轻轻跳动,手脚僵硬摊开,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火热,一股隐痛又冲上肺腑,搅得他皱起眉。

她睁开眼睛笑道:“情毒发作了吧。”

她身受情毒之苦,自然知道发作时的厉害,也知道如何控制疼痛。

悟性高的叶沉渊显然也一样。他平躺下来,缓缓吐纳气息来缓解痛苦。

她支起头,侧卧在一旁,悠悠说道:“可见我睡在榻上,是尤为必要的。”

夜静露深,聂向晚平躺在美人榻上,放松心神睡去。叶沉渊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头凝视她的脸,过了许久,才能在如水的眉目之下,找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她大概还不知道,只要能捕捉到一丝谢开言的神韵,他已会觉得满足,倘若能恢复她的容貌,对他来说,更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一连两日,聂向晚都过得百无聊赖。她趴在窗台前,极力查看底下的动静,无奈左迁的军营不在小楼四周,她只能隐约听见骑兵操练的呼喝之声,便可推见,叶沉渊终究是要出兵北理。

胭脂婆果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过问。

只是她走不出这栋小楼。

叶沉渊忙于军事,闲暇时会来作陪,但他极警觉,未曾对她透露过任何的战备消息。见她安分了,他才会笑着离去。

一只金鳞碧色的石龙子顺着砖墙缝隙爬了上来,在二楼窗台上逗留。聂向晚连忙拈来一角糕点,绑在丝线上,将它钓了上来。

她招手唤胭脂婆取来一个小瓷缸,布置了沙砾、食盆等物,随后放进石龙子,忙得不亦乐。

胭脂婆一脸惊恐地避在一旁,虽然害怕,也未走开。

叶沉渊走进来时,就看到聂向晚坐在桌前,支着脸在端详什么。他负手站在她身后,陪她看了一刻,终究忍不住说道:“竟然闲得养一条爬虫。”

她依旧懒得动作。

他拍拍她的头:“女儿家侍弄花草才对。”

她转头阴郁地看他:“我对着它在想念大白熊,不成么?”

他笑了笑:“又在无理取闹。”

聂向晚四处搜摸了一阵,从袖口扯出一方洁白的绢帕,盖住了石龙子的身上。

胭脂婆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房间内只有叶沉渊陪着她,自然也是他逗她说话。

“这是做什么?”

“石龙子天性血冷,需保暖。”

叶沉渊看过药理典籍,知她所说不假。她转头又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可不一定。”

他悠悠站了会,笑道:“所以每晚就寝时,你必定要拖走我的被褥?”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