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庶女画棠 栖晚 3583 字 20天前

沈君阳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下官怎么敢有意见。”

“那我们言归正传,”陈嘉琰轻咳了一声说,“方才贵夫人和小姐确实对我无礼了,只是本王性子宽厚,也不想去追究那些。只是...”

沈君阳立马紧张地抬起头来。

“只是皇兄方才也随着我来了呢,”陈嘉琰突然扯了扯嘴角,看起来竟有些不怀好意,“贵府的太太和小姐,对皇兄也是毫不客气。依沈少卿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沈君阳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他僵直着脖子看向陈嘉琰,颤颤巍巍地说:“她们不明事理,还请王爷饶过她们性命。其他的...但凭王爷处置!”

陈嘉琰满意地笑了起来。

*

刘氏沈画蕊等人正在碧沅堂里等得焦灼,突然碧沅堂的门被推开,为首的正是一脸铁青的沈君阳。后面跟着先前见过的那个风姿不凡的少年,少年的腿脚看起来是好了些,走起路来虽然还有些微异样可已经不太明显。沈画棠和沈画芷跟在最后面,看到刘氏等人被看管起来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刘氏见沈君阳过来慌忙迎了上去:“老爷,这是...”

却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君阳狠狠一耳光甩在了脸上:“贱妇!还不快跪下给景王殿下赔罪!”

刘氏略显富态的身躯直接被沈君阳的一耳光甩倒在了地上,就连沈画棠在一旁看着都感觉到沈君阳使了大力气,看来他这心中的恨意可真是不浅啊。刘氏却被打得耳晕目眩,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沈君阳。

沈画蕊猛地冲过来扶住自己的母亲:“父亲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如此对待母亲!”

沈君阳看着自个这个蠢到一定程度的女儿就觉得心累,刚要说什么,陈嘉琰却在一旁凉凉开口:“贵府这礼数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沈君阳心中又是一凉,有些勉强地对陈嘉琰一笑说:“那依照王爷的意思...”

“看在她们都是女子的份上,本王也不与她们多做计较。桂嬷嬷。”

桂嬷嬷沉声应了走上前来。

“既然她们不懂得怎么说话,满嘴污言秽语,那只得让她们长长记性,桂嬷嬷,就由你来教教沈家太太规矩吧。”

桂嬷嬷点了点头,突然上前扯起来地上的刘氏,刘氏想挣扎,可也不知道桂嬷嬷的手劲怎么大,在她的桎梏之下自己的挣扎竟然丝毫无用。

“太太还是省些力气吧,老奴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桂嬷嬷那张严苛无情的脸在此时的刘氏看来竟如此的可怕,“当年在宫里头,老奴也是早就干这个干顺手了的。”

桂嬷嬷话音刚落,就抬手麻利地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刘氏脸上,刘氏痛呼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可那桂嬷嬷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攥得她丝毫动不得。

“太太别挣扎了,您得罪了王爷,这就是您应该受着的。若是您再挣扎,恐怕还要再加上一条不服从管教的吧。”桂嬷嬷虽嘴上这么说着,手下却是分秒不停,直把刘氏打得连连哀嚎。

陈嘉琰仿佛没看到眼前的惨状一般,反倒是过去轻轻扯了扯沈画棠的袖子:“站着做什么,坐呀。”

沈画棠脸一红,扯着沈画芷的手坐得离陈嘉琰远远的。

陈嘉琰也找了把铁梨木太师椅坐了下来,似乎是有些遗憾地说:“桂嬷嬷手法虽好,可惜这桂嬷嬷只有一个。府上不知礼数的又都是些女子,也不能让本王带来的那些人近了身。如此只好...”

陈嘉琰朝早已被吓呆了的沈画蕊和罗月婵看过去,如水一般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冰冷:“那只好劳烦二位互相掌嘴了。”

第47章 .聘礼

罗月婵似乎是不可置信地问:“就算你是景王又如何, 你凭什么在别人家这样动用私刑?”

“本王动用私刑?”陈嘉琰的眼底愈见冰寒,“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别人家, 那为何还是这般毫不收敛地为非作歹?我看容家大奶奶对本王意见很大啊, 那用不用本王去请了皇兄的圣旨再来处置你呢?”

罗月婵脑子里一激灵, 突然联想到了方才的场景, 既然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景王,那刚才随他一起来的那个眼底俱是威严的男子岂不是...

她突然感到了一阵后怕,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容云鹤,她的整颗心刹时都落进了深深的绝望里。她突然不管不顾地走向沈画蕊,在沈画蕊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猛地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你!”沈画蕊惊怒交加,话还没说出来, 就又被罗月婵一巴掌甩在了脸上。罗月婵此时已经知道了她刚才开罪的是皇帝, 若是乖乖听从景王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因了她牵扯到她的整个家族她可负担不起。这般一想她便不带迟疑地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甩向沈画蕊。

沈画蕊虽还没搞清楚状况, 可依照她的性子怎么肯白白挨打,当即使出她那蛮力气拽向罗月婵的头发。罗月婵自然比不过身躯敦实的沈画蕊力气大,瞬间就变成了两个女子厮打在一起的混乱局面。

沈画棠有些感动地看向陈嘉琰,她知道陈嘉琰定是还没忘了她前两日受的伤害, 所以想出这法子来惩戒她们。这时正巧陈嘉琰也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沈画棠瞬间有些羞涩地垂下头。

看着方才还亲密无间的罗月婵和沈画蕊此时如泼妇一般互相厮打的场面,沈画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再看看沈画棠脸上害羞的神情, 画芷心中一丝欣慰划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刘氏脸上已是痛得没了知觉。她那张本就圆润的脸此时肿胀如猪头一般滑稽可笑, 可桂嬷嬷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依旧一丝不苟地一耳光一耳光地往她脸上甩。

沈画蕊和罗月婵那里更是闹得不可开交,陈嘉琰不发话,谁也不敢去拉。沈画蕊身形粗壮,气力极大,罗月婵那张眉目浓丽的脸已经被沈画蕊挠出了几道血痕,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得凌乱不堪,沈画蕊就像一个市井泼妇与罗月婵滚在地上相互殴打着。

可罗家的护主原则极严,罗月婵身边的奴婢不敢眼睁睁看着主子挨打,都上前来帮罗月婵厮殴打沈画蕊。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嘉琰才像是看倦了一般淡淡出声:“停下吧。”

桂嬷嬷面无表情地停了手,刘氏已被扇得没了知觉。

沈画蕊被罗月婵和丫鬟殴打的衣衫脏污,浑身是伤,一张脸更是青青紫紫看起来极为骇人。却依旧还是不肯松手地去挠罗月婵。最后还是沈君阳遣了婆子上去才将她俩分开。

沈画棠依旧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似乎刚才的这些喧嚣丑恶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倒是沈君阳看到女儿如泼妇一般的行径感到特别窘迫,惴惴不安地想景王会不会到皇上面前说他什么,自己身为太常寺少卿,家中却是这般丑陋光景。

容云鹤犹豫了一下,从地上扶起罗月婵低声说:“回去吧。”

罗月婵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淬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面没有一毫表情的沈画棠。这个低贱的庶女,明明方才还是一副任她羞辱践踏的模样,怎生这会就攀扯上了景王,弄得她如此丢人现眼!

容云鹤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画棠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明明是简单清素的打扮,却光彩夺目的叫人移不开眼。这般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当年的年少意气似乎尽数变成了一个笑话,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护住她,却由得妻子对她如此践踏。难怪她当年躲着自己,原来自己带给她的果真尽是祸端,是自己没用,自己...配不上她。

陈嘉琰静静站起来,淡淡的目光轻轻在在场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周说道:“今日的事情,我劝你们一个字都不要往外提。如果让本王听到了外头有什么人乱嚼舌根,本王可是要尽数算在你们头上的。而且贵府的女眷今日遭到的这些事情,传出去也不是很光彩吧。如若本王听不到什么闲言碎语,今儿的事咱们只当没发生过。”

沈君阳此时才微微放下心来,慌忙应道:“自然如此,王爷请放心吧。”

陈嘉琰刚点了点头。突然碧沅堂的门被轻轻推开,刚才就已经离开的朱氏瞧见眼前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对沈君阳说道:“父亲,沈尚书夫妇突然来访,媳妇已将他们请进了锦玉堂那边,还请父亲快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