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重生家中宝 程嘉喜 2746 字 1个月前

都说上岗村的队长分派活计公正,厚道。

田野不顾周围一群妇女的捂鼻子,嫌弃举动。愣是挑着水桶挤到了最中间。同大伙一块听着队长田刚分配工作。男人挑水浇地挣得多,女人大多是做点轻巧的,不过公分不多。

今日牛大娘被分配同男人一起挑水了。

田野暗搓搓的看乐子,叫你拽我家柴禾。叫你欺负我没家长护着。

牛大娘不乐意了,当着大伙的面就同队长叫板:“队长,我家男人昨天就挑水,怎么今日还挑水呀,再说了,我一个女人,哪有体力挑水呀。”

田大队长把烟袋锅子插在裤腰上,不紧不慢的开口:“牛家的,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挑水虽然累点,可那是十分工,中午还管饭,就是你个女人家家的还要给八分呢。若不是你前几天说,家里揭不开锅,要多挣点公分,这活计我也不会同大家伙给你商量下来呀。你这讨了差事有不做,算是怎么回事。”

牛大娘平时嘴欠,到底有没有抱怨过,自己都不记得了。被田大队长一句话堵的脸色都红了。

挑水这活一天下来,肩膀都是青的,才比别人多挣一两分工,牛大娘哪能乐意呀,转转眼珠子,当场就翻脸了:“咱们家不缺这点公分,这活我干不了,队长你给我换个活计吧。”

田大队长脸色耷拉下来了,当着大家伙的面怒斥:“牛家的咱们上岗大队,可没有怂人,女人都能顶半边天的。别人都做的了,你怎么就做不得。你当大队什么地方,乡亲们照顾你才给你这么好的活计,你说不干就不干,你当大队是你家的,你说了算不成。”

田大队长说这话的时候,可不是对着牛大娘说的,而是盯着他家男人牛大叔说的。

牛大娘还要再说,被他家男人给拉住了:“少说两句,总不过就这两日了,我都受得了罪,咋的你就这么金贵呀?”

牛大叔脸上都臊得慌,队长就差指着鼻子说他家里女人当家了。

牛大娘脸色铁青,虽然不甘心,到底没再说什么。一个大队的人都看笑话呢,牛大娘好歹还要脸面呢,惹急了,牛大叔抽鞋底子可不手软。

村里的妇女在边上暗搓搓的看笑话,还有说两句风凉话的,愣是没有一个人给牛大娘递个台阶下台,就知道平日这个牛大娘在村里就不得人心。

田大队长也不会直接做黑脸,转眼就卖个人情出去:“牛兄弟,弟妹要是不愿意做这活,等明天再给调一下也不是大事,今儿这活既然已经定了,就不能改了。

往后让弟妹说话长点记性。咱们大队人情厚,可也不能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说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好在总不过这两日,咱们大队的田地就都浇一遍了。总能歇上几日的。”

牛大叔这人平时不太开口,随着婆娘在外面折腾,可真要是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老娘们家家的整天的瞎喳喳,队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家粮食不充足,能多挣几分挺好的,家里还能省下两顿粮食。这活我们做。”

牛大娘脸色阴沉,想要开口,被牛大叔一个冷眼给憋回去了。

牛大娘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哭嚎两句,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挑水向来都是爷们的活,她一个女人哪有这么好的腰板,这么好的力气呀,坑死她了。

不敢公然反对自家男人说的话,更加不敢怨怼大队长田刚,只能暗搓搓的咬牙切齿,咒骂田刚这个贼秃不安好心。

头一次祈望老天赶紧的下雨才好。这挑水的活,也就不用继续下去了。

第九章 铺垫

田大队长烟袋锅子一甩,背着双手:“好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呼啦啦一下子人群就散开了,田野就跟着一群扛着扁担挑着水桶的汉子们一路去河边挑水。对于田大队长在上岗村的威望田野再一次的有了认识。这人自己惹不得。

心里盘算着田大队长这人,昨日她才给牛大娘穿了小鞋,今日田大队长就敢直接警告牛大娘两口子祸从口出。

这人说收拾谁就收拾谁,上岗村这人就是土皇帝,没人能招惹的。

这样一个呲牙必报的人,田野忍不住想他爸不是让这人给害死的吧?

这个疑问,让田野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日子苦点倒也罢了,小命要是在没保障,田野都觉得日子没盼头了。好几年的忍饥挨饿别回头再让人给害了。

牛大娘还有个男人在背后撑着呢,田大队长都敢放在明面上收拾她,换成自己,连个撑腰的亲人都没有,要收拾自己,那还不是手背上的活计吗。

乡下种田虽然没有危险,可他们修堤坝的时候,危险处处不在,她能躲过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逢凶化吉吗。

只希望自己想多了,上岗村民风还是很淳朴的。田野再怎么开导自己,干活的时候,还是比以往更加的小心了。如芒在背。

今日田野打定主意跟在牛大娘的后面走,牛大娘挑水可是比她还多挣一分呢,她总不能比牛大娘挑的还多,那不是打大队长的脸吗。

田野跟在牛大娘身后挑水,大半天也不过走了两个来回,比往日轻松不少。

牛大娘挑水本事不一般,三晃悠两晃悠的,满满的一挑水没走出多远呢,两桶水就没剩下多少了。

田野嫌弃的开口:“你大娘,你这桶里的水可就剩下不多了。在晃悠晃悠,还能浇几颗苗呀。”

牛大娘脸红脖子粗的:“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娘挣八分,能跟一群挣十分的汉子比吗,跑两趟就不少了。管好你自己,没事少多嘴。”

田野老实的应了一声:“哦,原来咱们的公分是这么算的呀。”

牛大娘甩着身上的手巾回头,不放心的叮嘱田野:“你这孩子可不许瞎说呀。”

田野身上也有毛巾,不过是垫在肩膀子上的,她这张脸老费事弄出来的,可不敢擦,而且她力气大,要不是天热,这点体力活,她都不出汗的。

利利索索的担着水桶,憨憨的说道:“牛大娘你放心,我一句都不瞎说。”这话答应的痛快,同往日里田野说话的声调有几分不同。

牛大娘回头打量田野半天,肯定是自己听错了,才揉揉后腰,继续挑水。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平日家里有男人,她连水缸的水都不管挑,哪做的来这个呀。想到还要连续挑几天,牛大娘就满心的不甘。

好不容易中午下工的钟声想了,牛大娘脸上汗水一条条的,齐肩略长的刷子头,都黏在了后脖颈子,扔下手里的扁担,一屁股就坐在地头上了,恨不得把田大队长给嚼碎了当干粮。

田野在牛大娘身后不紧不慢的催促:“大娘不饿呀,去晚了可就没饭了,听说今天可是高粱米饭呢。”

牛大娘一听就急了,使劲的从地上爬起来:“野丫头呀,你帮着大娘把水桶挑着。”

田野不在乎这点活,顺手的事情。而且她得让人看看自己憨厚没心眼的本性。

一根扁担上前后挑着四个水桶,尽量避开远处一块下工的男同志们,晃悠在牛大娘的一边两人一起往食堂走,同方才挑水的时候相比,牛大娘往食堂赶的脚步嗖嗖的,田野心说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