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的离世让本就阴云密布的大隋朝听更显得沉闷悲伤,杨坚在昏迷后醒来,由宁远服侍着吃药,就见杨谅过来探望。
杨谅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去西北带兵。
“儿臣知道这种时候本应该留在大兴陪伴母后最后一程,但儿臣既是母后的儿子,也是大隋的臣子,突利可汗既然亲自前来,就是代表突厥和大隋将来会有和平的一天。儿臣自不量力,想代父皇,代大隋去打这一仗。”杨谅说得情真意切。
失去独孤的悲痛还没来得及消解,就又要面对和杨谅分别的思念,杨坚感觉到自己是并不愿意让杨谅远赴西北的,但杨谅的坚持又让他动容,他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
“可是……”杨坚犹豫道,“朕觉得应该也给睍地伐一个机会。”
杨谅暗道不好,立刻阻止道:“大哥如今身为庶人,如何领兵?再者,绝非儿臣有意诋毁大哥,当初大哥被废了太子之位,便已经失了人心,此次事关大隋与突厥将来的关系,请父皇一定慎重。”
若真要派杨勇去西北,也不是不可以,但事实正如杨谅所言,即便让杨勇去了,也是个不得人心的将帅,也同样是丢了大隋朝的面子。
“再让朕想一想。”杨坚道。
杨谅不敢表现得太激进,只能暂且搁置下这个话题,又陪杨坚说了些安慰的话才退下。
最终,杨坚还是下旨,让杨谅去西北领兵。虽说这个结果十有八九,但真当确定之后,杨勇还是气得跳脚。
“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着兄弟手足之情,实际上为了抢攻,什么法子都用得出手。”杨勇咒骂起来。
一旁的萧玚倒是冷静得很,道:“陛下疼汉王,次次有功都让他去,殿下想翻身确实困难极了。”
“你这是什么话?”杨勇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盏,道,“孤现在不想听风凉话。”
“去不成西北,殿下还是在大兴当好孝子,兴许在汉王回来之前,可以有些作为,这样等到时候也有和汉王分庭抗礼的实力。”萧玚道。
杨勇眼珠一转,问萧玚道:“上回孤听了你的话去给突利送好处,你确定,突利会照做?”
提起上次和突利会面,萧玚就想起萧夜心的质问,他皱了皱眉头,心情看来很不好,但还是尽力克制着,道:“突厥人重利,殿下那么多钱财送过去,他也不傻,自然会办事的。”
想到那些损失的财物,杨勇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道:“这个突利胃口也是大,他要是不能在西北好好整治汉王,等孤得了势,一定要他好看。”
“西北这次如果打得不漂亮,汉王以后还想掌兵权就没那么容易了。等战事一了,殿下再将太子勾结突厥的证据交给陛下,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必定爆发,到时候殿下就坐收渔翁之利了。”萧玚道。
“若不是等着这个时机,孤现在就想把杨广的老底都掀了,让所有看清楚他那副伪君子的样子。”多年交锋至今,杨勇对杨广已是恨之入骨,此时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凶狠如豺狼,只想将杨广置于死地。
萧玚对此无动于衷,见杨勇不知何时看向自己,他问道:“殿下看我做什么?该说的,我已经都告诉殿下了。”
“孤只是庆幸,你没被杨广和萧夜心蛊惑,最终还是弃暗投明了。”
“我只是有一笔帐要跟他们清算,算完了,也就了了。”萧玚道。
杨勇也是兵行险着,趁着兰陵的死,想起了当初的那一桩旧事,也想到了当初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便想着在萧玚身上压一次宝,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就把当初萧玚和兰陵私奔失败的事推到了萧夜心和杨广身上去诈萧玚,没想到还真让他赌赢了。
杨勇向想要示好道:“杨广那厮向来奸诈,还极会做表面功夫,否则你也不至于被他欺骗,你和兰陵更不至于遗憾终身。现如今真相大白,你替兰陵报了这个仇,把杨广那丑陋的嘴脸揭发出来,便是皆大欢喜,也免得他以后再来害人。”
看着杨勇小人得志的样子,萧玚内心实是厌恶的,他不愿多留,这就告辞离去。
回到莒国公府时,萧玚就觉得有些异常,可为时已晚,萧琮直接让侍卫将他双手钳住,不让他反抗。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萧玚努力挣扎着,却已经难逃升天。
萧琮顾虑深深,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总之这段时间你就在府里待着吧。”
“是不是姐让你这样做的?”
“自家人不应该这样,但既然她说了,我照做就是,你也别怪她,她总是为我们考虑。”
“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更不行!”萧玚怒吼道。
萧琮叹了一声,让侍卫把萧玚带下去关了起来。
正意气风发准备去西北大展拳脚的杨谅想不到,杨勇和杨广都和突利可汗暗中达成了交易,不会让他顺利拿下这一次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