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回到住处后,萧夜心亲自服侍其用膳沐浴。
这段时间忙于迎接杨坚的各项事宜,杨广确实未曾好好休息,如今浸在汤浴之中,又有娇妻伺候,杨广只觉紧张多时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闭着双眼小小休息起来。
萧夜心又添热水之际,杨广问道:“阿柔可要共浴?”
萧夜心笑睨了他一眼未曾搭理,将水往浴盆中添完。
杨广湿漉漉的手轻抓了萧夜心一把,这才让她开了口,嗔道:“殿下休闹。”
杨广松开手,靠着浴桶壁再度合眼,道:“五弟方才让人在母后房外等我。”
“汉王是怕殿下心软么?”萧夜心为杨广捏肩道。
杨广嘴角轻轻勾起,道:“这世上只有阿柔懂我,我是不是心软之人。”
萧夜心跟着笑了一声,道:“明日殿下送去给陛下的审讯记录将会关系到太子的命运,不管真假,殿下和太子的仇是当真结下了,汉王是想要殿下一鼓作气吧。”
“先不说父皇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倘若太子让柳述监视父皇的事被定论了,已然是重罪,汉王还想要将先前刺客的事往太子身上引。你说我这个五弟做事,是不是太斩尽杀绝了?”杨广感觉到萧夜心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担心萧玚?”
萧夜心停下手,坐在杨广身旁,道:“那些刺客究竟什么来头还未查清,我是担心……”
“正是因为没有查清,才更不好往太子身上推。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堪忧。”水汽氤氲在杨广与萧夜心之间,却无法稀释此时他们之间颇为凝重的气氛,杨广道,“你我都知道一定事关萧玚,我至今没有插手便是相信你能处理好。眼下也确实不是完全和太子撕破脸的时候,汉王想坐收渔翁之利,我却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见杨广要起身,萧夜心立即取来毛巾与衣裳为其更衣,却不料杨广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二人便就着满室的水汽拥在一起。
“萧玚的事,你有把握查清楚么?”杨广低头看着萧夜心问道。
“暂时没办法让萧玚开口。”萧夜心冷不防被杨广捏住了下巴,抬起头与杨广满是水渍的唇吻在一处,许久后才得以退开,脸色微红,道,“殿下明日给陛下的审讯记录能让汉王满意么?”
“不满意也是那样,除非汉王自己再拿出些什么证据来。”杨广埋首在萧夜心颈间,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道,“这件事虽是汉王栽赃,但柳述和太子之间确实有关联,这次挖出一些痕迹,足以让父皇对太子的不满再度爆发,汉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若这一次就将太子扳倒了,将来谁为我说话,让我回大兴去?”
杨广在萧夜心颈上轻轻咬了一口,萧夜心猝不及防低呼一声之下,竟被杨广打横抱了起来,她便靠在杨广怀里,问道:“想来这次陛下南巡将近尾声,距离殿下回大兴的时间又近了一些。”
杨广将萧夜心放去床上,将她搂入怀中,一面缓缓解她的衣裳一面道:“这次的事就算不让汉王十分满意,他也奈我不得,毕竟是我从母后那讨来的法子,他只得怨母后去。再者,我办事办得不甚圆满,方才衬得他处处周道,他便高兴了,我的事也就好办了。”
二人虽说着正事,萧夜心却抵不过杨广对自己这番上下其手,不多时便被他再度吻住双唇,只能发出些模糊的音节来。
晋王处正是风月旖旎,被杨坚下令关入大牢的柳述终是等到了兰陵的到来。
一见兰陵,柳述便求饶道:“我知公主还念夫妻之情,请公主为我向陛下求情。”
兰陵冷眼看着如今一身狼狈的柳述,说心底没有一丝恻隐是假,但当真要她为了柳述得罪杨坚,她却不是那样情愿,尤其想到他陷害萧玚一事,她更是不想为柳述求半个字的情。
见兰陵冷漠处之,柳述只得奋力讨好:“我当真冤枉,那书信根本不是太子遣人送来的,我也不认识那人,公主救我。”
“你是说有人诬陷于你?”兰陵问道。
“必是有人诬陷。”
“谁要诬陷你堂堂驸马?又为何要诬陷你?”
柳述一时语塞,虽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他却无法在兰陵面前直言,反倒落了挑拨之嫌。
看柳述着实可怜,兰陵神情缓和了一些,道:“有物证有人证,待父皇身体康复一些,必定会彻查,到时候你是否真的和太子哥哥暗中联系,又是否有人栽赃陷害,都会查个水落石出,自然也就知道你是不是当真清白。”
柳述已能想到,将来回大兴,调查这件事的必然是杨谅的人,到时杨勇为自保必然与自己撇清关系,那他就当真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救我,公主救我!”柳述伸手去拉兰陵的衣裙,道,“这些年我对公主未有半分不敬,只求公主看在夫妻情谊上,救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