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官员行礼之后,姜宇平咬牙道:“摄政王气色这么好,看来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烧了阅是楼都烧不死。
姜嵃淡淡道:“臣能死里逃生,都是托陛下的福。”
姜宇平:“摄政王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这几个字,透着一股森森的冷意,听得朝堂上的官员个个低头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姜嵃笑了一下,不再和姜宇平废话,直入正题,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开年的第一天早朝,一般不会处理什么正事,惯例歌功颂德一番就可以离开了,姜嵃此话一出,大家全都悄悄看过去。
这么严肃,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再看首辅大人,依旧低眉顺眼的站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没什么反应呀。
寂静的大殿内,只有姜嵃不急不慢,稍显冷淡的嗓音:
“陛下虽年少,但国君乃国之基石,关系着明君兴国,昏君误国……”
大家听得懵懵的,摄政王这是想说什么?
“……陛下贤明,不仅是陛下天资过人的原因,也是先帝自小便将陛下带到身边教养的功劳……”
听到这里,展文宣翘了一下嘴角,轮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摄政王不比他逊色。
洋洋洒洒一大篇之后,姜嵃终于说到了正题。
他上前一步,撩起朝服下摆,双膝跪地,道:“因此,臣请立太子。”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陛下今年才十九,最重要的是,陛下孩子还没有,立个毛线的太子啊喂!
摄政王莫不是被那场大火吓糊涂了?
只有展文宣,愣了一下之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坐在上方的姜宇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大臣出列,迟疑道:“王爷,陛下膝下尤空,立太子之事……怕是……”
姜嵃笑了一下,淡淡道:“臣知晓,龙子虽尚未出生,但不是已经在母亲的肚子里了吗?”
此话一出,朝堂里立刻分为两派,姜嵃的人全都默不作声,显然对这此早有准备,而另一边则在嗡嗡的议论:
“这……这怎么能算呢?”
“是啊,孩子没生出来,谁知道是男是女?况且……”下面的话不太好听,隐下没再继续。
“再说,就算是皇子,若未来表现昏庸?难道也要拥立?”
刘大人是彻彻底底的保皇派,单纯的姜宇平的人,他抓住一个姜嵃的人问:
“陆大人,你说,这合适吗?”
陆大人心里苦啊,他们刚听到王爷的打算的时候,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别人小好吗!而且,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待会儿还有更吓人的。
然而此刻,陆大人只是面不改色的拱了拱手,一派忠君爱国,道:“臣的听陛下和王爷的。”
见陆大人这副模样,刘大人恨恨唉了一声,去问展文宣:“展大人,您对此事怎么看的?”
展文宣眉目不动,“臣听陛下的。”
等议论渐渐停下,姜宇平这才控制好情绪,冷声道:“皇叔莫不是在开玩笑。”
姜嵃道:“非也。皇后娘娘身为陛下元后,又是骆家唯一的血脉,不管生出来是男是女,皆为陛下嫡子。臣请立皇后娘娘腹中胎儿为皇太子,若出生为女,则为皇太女。”
自此,满堂议论刹那间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
摄政王和皇后娘娘有私情,皇后娘娘腹中胎儿其实是摄政王的小道消息同时跃入所有人的脑中。
此刻姜嵃反常的行为,只有这个解释能解释得通。
大臣们想到这里的同时,姜宇平又怎会想不到,姜嵃话音刚落,姜宇平就猛地站起来,指着姜嵃,大怒:“放肆!”
姜嵃又重读一遍:“请陛下立皇后娘娘腹中胎儿为皇太子。”
“放肆!放肆!”
姜宇平气得浑身发抖,这对儿贱人,贱人!
背着自己偷情不说,竟然还想让他立这对儿奸夫淫妇的孩子为皇太子,想都不要想!
他气得脸色胀红,活像个猪肝,指着姜嵃的手不停的抖,吼道:“来人呀,把姜嵃给朕推下去!打入大牢!”
朝中大臣瞬间跪了一半。
“陛下不可!”
“陛下以何罪名?”
“王爷即便进言有失稳妥,也不至于打入大牢啊!”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阻拦,姜宇平简直要呕出一口心头血,姜嵃还没大错?他连皇后都敢染指,现在还要逼着朕立那个杂种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