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的声音一下子扬了起来:“你怎么出来的?”
陆狂颜!
抓住他的手腕的人正是陆狂颜!
“打爽了吧!”方才散漫慵懒的气质不见了,陆狂颜就如醒来的野狼,视线冰冷使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上去格外的可怕。
就像是,有人触犯了她的禁忌,能将人吞没一样。
郑渊用力的想要甩开她的手,发现陆狂颜抓着他手腕的手就跟钳子一样箍住了怎么也没办法挣脱,陆狂颜继续说话,凛冽至极:“打爽了,就换我了!”
说完,一拳击上他的脸庞,正中鼻梁,将他打飞,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陆狂颜飞速闪到跟前,一脚踹上了他的肚子,不余遗力狠狠的似要将他踹进黄泉。
哀嚎出声,众人皆是浑身哆嗦了一下,如果说刚才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现在才是来真的,陆狂颜认真而肃杀的表情让人一下子看清楚了她的本质。
清冷淡漠不是她,幽默风趣不是她,微笑优雅不是她。这才是真正的她,像一把尖利的军刀明晃晃刺入敌方的心脏,毫不留情,毫不手软。
了解她的人才会懂得,陆狂颜是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冰山之下隐藏着滔天怒火,像火山一样时刻会完全喷发。
“啊——”惨叫声一波盖过一波,郑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此刻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方圆扁直全由陆狂颜揉捏,就算想反抗,也会不偏不倚的正中痛处的攻击所打断。
从东边滚到西边,从南边滚到北边,场地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几个人,把他当球一样踢来踢去,揍来揍去,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连说话都深刻的痛。
好久,郑渊天旋地转的悲苦时间结束了,手上一痛,艰难的扭头,便看到黑色的靴子死死的踩在他的手上,头顶上方冷然的声音传了过来:“揍人真的很爽,怪不得你敢揍我们药剂师公会的会长,不过做错了事,要罚,罚你少掉一双手如何?”
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陆狂颜是在为孟桀报仇。
郑渊瞪大了眼睛,唇色发白,尖叫着如厉鬼一样:“不能,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少了手,还如何拿剑?那他最引以为傲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半点用武之地,郑家那么大,斗争阴谋多,他平日里嚣张惯了,要是知道他没办法再拿剑,那些弟子一定会落井下石,不是天才的自己在家族里根本得不到半分重视,他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在旮旯角落,被人不理不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什么都能没有,不能没有手。
“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郑渊没有初挑战陆狂颜时半分张狂,嘴里喃喃说道:“我再也不敢了,云大师,求你……”
陆狂颜呵呵两声,听上去格外讽刺,脚下的力度加重,郑渊再次痛呼出声,她仿若未觉,讥诮含笑道:“饶了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郑渊绝对不是那种饶过他就会变乖的人,怕是放虎归山,早晚游一天他会卷土重来,一旦找到机会必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人可以饶?她脑子又没有毛病。
“你放心吧,我会留你一条命回去给郑家送信的,反正你在郑家算不得顶尖,砍掉你一双手也就罢了,郑家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废人跟药剂师公会过不去,大不了送郑家一瓶七品高级丹药就是了,我想一瓶七品高级丹药足以买下你一条贱命了。”语言要多刻薄有多刻薄,陆狂颜好似炫耀一般从纳戒中拿出瓷瓶:“不巧,刚好有一瓶,换你一双手,你赚了!”
“不要……”后面的话被截断,陆狂颜斩剑而下,血溅一丈,地面上铺满暗红,幽然心悸。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郑渊高声说着,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着自己的话,状似疯癫,他从地上爬起来,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转,双眼没了焦距,不断的往后跑。
那里,是不久前的战斗郑渊砍出来的深沟,他脚下踩空,一头栽进去,头重重的磕在凸起的坚硬石块上晕了过去。
陆狂颜嫌恶的蹙了蹙眉,拍了拍手,道:“来人,把郑少爷和这瓶七品高级丹药送到郑家门口。”
孟桀一怔,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药剂师公会,虽然今天被打了一顿,可是看到郑渊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他突然很欣慰,觉得挺值的,看到郑渊倒地真的特别爽快。
立刻有人领命下去了,围观的人哪里还敢多看,连忙散开。
陆狂颜大步走到宛如被定身了的饕餮面前,想了想,许久道:“看上去挺威武的,就摆在门口好了。”
一是可以当装饰,二是可以用来警戒,想要动药剂师公会的都把眼睛放大一点,不想和郑渊一样惨,就最好多考虑一下,药剂师公会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挑衅两把的。
药剂师公会的学徒们个个不掩眼中火热,异常崇拜的望着陆狂颜远去的背影,暗下决心陆狂颜以后就是他们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