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寅肃听的云里雾里。
“你为什么冷落小皇子?把他放在那么远的偏殿不闻不问?你真的以为他不是你亲生的?”
“胡说八道。”寅肃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奏折摔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可见他此时的愤怒,这是第一次,他在莱浅浅的面前发如此大的火,吓得莱浅浅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为了小皇子,为了兮妃娘娘的声誉,她不能示弱,所以她抬抬胸,继续问
“难道不是?难道你没有怀疑?”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跟你说的?”
“你先别管谁跟我说的,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所以才如此冷落小皇子。”
“我没有冷落他。”他之前只是因为愧对他,不敢面对他,现在又因为怕六兮回忆起过往的事情,所以有所避讳。
“那为何把他放在偏殿不闻不问?让他在宫中孤立无援,受人欺负。”
“他是储君唯一的人选,谁敢欺负他?”他并非不闻不问,麒儿的事情,他是上心安排的,只是鲜少与他见面而已。
“等等,浅浅,你在哪里见过麒儿?”
“我,,,”莱浅浅有些理亏,芊柔被禁闭,是不允许她去探望的。
寅肃见她不说话,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昨晚两人的关系有了突破,但是,他暂时还不确定现在的六兮对他的情感,不敢让她想起往事,深怕刚有了好转的关系,又功亏一篑。
“麒儿是我的皇儿,这事儿无须再多说,至于宫中的谣言,我会处理,你且不用再管。”
莱浅浅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当真从未质疑过他?”
“没有。”寅肃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我相信你。”莱浅浅松了口气,明明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觉得对她至关重要。
“过来。”寅肃朝她伸手,他的声音很柔和,脸颊在御瑄殿内暖黄的光线之下,像是踱着一层金边,英挺无比,让莱浅浅不自禁的就往他的身边走。
刚走进,寅肃便拥抱住了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莱浅浅全身僵硬,只觉得这个感觉又熟悉,又让她有一丝莫名的心酸,所以也难得静静的没有说话,回抱着他。
“以后有任何疑问都要像今天这样,第一时间来问我。不要自己放在心里。”从前,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最多的误会都是因为彼此的不信任,把所有事情都放在心中导致的,六兮如此,他亦如此,所以两人一错再错,走了许多弯路。
“那你保证说的都是心里话?”莱浅浅知道皇上是城府极深的人,如果他有意骗她,她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我保证,只要是你问的问题,我都如实说。”
“那皇上,我跟你现在是什么关系?”莱浅浅经过昨晚的事,再后知后觉,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你想要的是什么关系?”
“我不要当妃,也不要长年住在这宫中,我想一直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没有名分,你会觉得委屈吗?”
“不会。”
“那好,你永远都可以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这些年,寅肃学会的最多的是,适当的放手,比强抓在手心更好。
“谢谢。”莱浅浅忽然抬头,在寅肃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红着脸很快的就挣脱他的怀抱,跑远了,留下寅肃一人坐在那,唇角不由的上扬,他们曾经失去的美好时光,似乎正一点一点的追了回来。
莱浅浅解决了心中的疑问,一路小跑的又到了文祠宫,芊柔站在石桌旁,正怒视着她
“你还敢回来?”
“公主,我刚才有急事,现在处理完,我保证,今天一定帮你抄完再走。”
“那就再信你一次。”
莱浅浅帮芊柔抄写抄的腰酸背痛,芊柔一直站在一旁打量着她,像是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问道
“你刚才去找父皇?”
“是。”
“他没责罚你?”
“他为什么要责罚我?”莱浅浅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宫中是不让提皇兄的,尤其是皇兄的身世。”芊柔解释。
莱浅浅握着笔,停顿了下来,盯着芊柔看,看了许久。芊柔被她看的有些害怕,呐呐的问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莱浅浅这才开口
“原来公主这是给我设计陷阱让我自己往里跳呢?我以为你是真的失言,告诉我小皇子的身世,原来你是故意说给我听,让我去找皇上问,以此触怒皇上,让皇上责罚我对吧?”
“你胡说什么?”芊柔公主像是被拆穿了心思,脸一红矢口否认。
莱浅浅没有再说话,芊柔公主还年想必是被人利用。想到这,莱浅浅的脊背有些凉,看来这宫中,想要害她的人有很多,若是在以前,她恐怕卷着铺盖就逃出宫回家了,但是,现在却有些舍不得离开皇上,而且,她忽然发现跟宫中的女人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不错。
“发什么愣,你快抄。”芊柔为了掩饰,催促着她快点抄写。
莱浅浅一边抄写,一边在想着,谁能从害她的事情中受益最大?想来只有徐妃跟容妃。而荣妃做事向来玲珑八面,为自己留足余地,断然不会利用皇上最疼爱的芊柔公主。反观徐妃,虽比元妃谨慎一些,但想事情比较简单与表面,她最有可能会怂恿公主。
再者,芊柔公主最近与她走的近,小皇子身世的事,一定是她给芊柔出的馊主意。莱浅浅越想心里越气,琢磨着如何以牙还牙对付回去。
她心中已有了主意,在芊柔公主面前却不动声色,只在抄写完的时候,忽然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拿出了她跟寅肃要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