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想要的结果,
胶东王翘起嘴角,“嘿嘿”低笑两声,踏着流星大步——霎那间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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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上……帝!”
奋力挥动手臂,阿娇从乱七八糟的书简中挣扎出来,
来不及扫清落在身上的书简,馆陶翁主首先心急慌忙去找胡亥——竹简虽小,成卷的话分量就重了,那可不是兔子的小身板能消受得起的。
没费什么事,馆陶翁主就欢欣不已地找到了她的宠物。
胡亥兔聪明地猫在冰盆和底架间的空挡处,好运地逃过一劫,毛发无伤!
可还没等为胖兔子的走运庆幸多久,
娇娇翁主环顾环顾周围,情绪立刻——直落千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捡起几册卷轴翻翻,阿娇惊恐万分地发现:好些古籍的书简和书简之间,竟然彼此脱线了?!
对竹简或木简做的书而言,串绳的重要性无物能出其右。
而写了字的简一旦散落,再想整理成册,属千重的繁琐万般的艰难——那是‘古文造诣’和‘逻辑推理’的双重奏,还必须加上绝好的运气指数!
“胡亥,胡亥……”
抚着宠物兔的头背,阿娇头痛地喃喃:“胡亥,‘天禄阁令’将杀我……”
“……或自杀?”
想象嗜书如命的天禄阁主官那张悲愤欲绝的脸孔,馆陶翁主想来想去,觉得实在是——责无旁贷。
“胡亥,今夜寝于此……何如?”
抱起兔子亲亲,娇娇翁主垂头丧气地给自己做好‘熬通宵、理书简’的心理建设。
作者有话要说:伤风了
= =||感冒了
(╯﹏╰)头疼、脑热、喉咙痛……
☆、第61章 丙午家法
馆陶长公主官邸,明明是灿烂阳光,人们却有‘乌云压顶’之感。
分帮结派地站在仆人房的庭院中,各级仆役压低了声音,窃窃地交头接耳。这些人中,就属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那部分神情最轻松,梁国的陪嫁们则看上去最镇定。与前两群相比,出自彭城王宫的和齐王宫的人就显得惴惴不安了。
至于极少数堂邑陈氏出身,他们事不关己,人手一只——酱油瓶。
无论讲哪个地方的口音,不同人群的议题都一样。
但拜高高的院墙所赐,想知道的,听不到;而今天,是想打听——也打听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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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台上,帝国的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副儿媳……
久久,
久久,
一言不发……
实在太久了,以致通风良好的三楼宫室也难得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不知是无意还是蓄意,下人们竟忘了送冰块上楼?
八月末的下午,室内没冰降温,薄绸和纱料的袍服很快就贴在背上,黏黏的极不舒服。
孟姜腰肢款摆,举垂胡袖试试额头——换来王主姱严厉的视线警告。于此同时,刘静只一径儿垂头做沉思状,整个人直如凝固了一般。
看看娇妻和美妾,陈须大为不忍,出面向母亲开腔:“阿母,一女尔,何害?苟得富贵,或有大益……”
长公主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凝凝地看着儿子。
王主姱与须太子并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陈须反应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说道:“阿母,恕儿无状矣……”
“唉!”见长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长公主眉头蹙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郑重重地问陈须还记不记得刘濞。
“然,然,母亲。”须太子连连点头。
那可是掀起‘吴楚反叛’巨浪的两罪魁之一,他怎么能不记得——尤其是,另一个祸首说起来还算自己的岳父。
听婆婆提到刘濞,王主静本能地缩缩肩膀。
王主姱往刘静站立的方向瞥去,唇边闪过丝嘲讽。
孟姜两边看看,不屑地别过头。
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公主不豫地吸口气,开始科普:
刘濞当上‘吴王’时,正值大汉朝初创时期,因秦末大乱冒出的各种地方武装和反汉势力勾结,地方不靖。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刘濞就遭遇过四趟刺杀;而其中三次,都来自进贡的美女——自那以后,吴王宫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