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2)

应该戴戒指,而不是创可贴。

艺术家的思维无限发散起来,短短一瞬,他几乎已经在大脑里绘出了戒指全稿。每一点细节,镌刻,钻石切割的角度,全都飞快地清晰起来。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对着谈近雪包着丑陋创可贴的手发愣。姿势是单膝跪地。

如果他醒着,绝对、绝对会露出冷漠的讽意。

宗梓“噌”地一下站起了身。

低血压让他眼前一阵昏花。

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闪过求婚的场景。他脸红了。

好在谈近雪没看到。

宗梓松了口气,他坐到餐桌旁边,安静地把谈近雪做好的蛋包饭吃掉了。

他还没醒。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开始等着。

一小时过去了。

半小时又过去了。

又二十分钟。

五秒。

四秒。

三秒。

一秒。

宗梓越来越不耐烦了。他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爬动。

而躺在沙发上的谈近雪仍然无声无息。他仿佛沉睡着,眼帘紧闭,纤长的睫毛纹丝也不动。

他睡着的时候眉目舒展,终于不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宗梓往前蹭了蹭,欠身伸手,摸了摸谈近雪的额头。

也没有发烧啊。

他这样想着,手却并没有立即收回。

而是慢慢地,顺着他的眉眼抚摸下来。

他好乖。

隔着一层细嫩的眼皮,宗梓能感觉到谈近雪的眼珠。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梦中眼动,他指尖轻施压力,仍然没有出发条件反射的躲闪。

宗梓挑了下眉梢,他慢慢俯下身去,在谈近雪耳边轻声道:“你不醒,我就亲你啦。”

他几乎以为下一刻,就会看见男人那如同寒星般的眼瞳。

宗梓等了三秒

然后在谈近雪闭起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食髓知味,既然人家这样能忍,那他又何必客气?

放肆的宗梓气哼哼地把谈近雪的眼睛鼻梁嘴唇耳廓亲了个遍。

他像守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恨不得将心上人揉扁搓圆个千万遍,再喜滋滋地吞吃入腹。

偶尔动作重了,也担心谈近雪疼不疼,瞧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宗梓便又再度放任起来。

但是游戏都结束了,谈近雪还是没有醒。

宗梓觉得心脏一快一慢地跳动,慌得厉害。

“谈近雪?”他伸手推了谈近雪一把。

男人被他推得身子一歪,像个人偶。他的头从沙发靠枕上滑落下来,线条精致的下颌磕在硬质的扶手上,红了一片,却仍然毫无动静。枕头上只被压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很快便消失了。

宗梓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他在寂静中呼喊谈近雪的名字,声嘶力竭又或者喃喃低语,可这个呼吸如常的家伙就是不把眼睛睁开。

青年终于露出个惨白的笑容来,他小心翼翼,试探一般地对陷入沉睡的男人道:“谈近雪,我给你解开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大不了……大不了我一路跟着你,行吗?”

宗梓这一辈子,都没有用这样卑微的姿态去恳求过一个人。

他拿出钥匙,将缠在谈近雪足踝上的那道金色细链解了下来。

以他对谈近雪的了解,一旦束缚去除,他就会离开。

谈近雪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吃一堑长一智,那天晚上他用苦肉计骗得谈近雪留下,转头又用链子锁住了他的脚,这人心里说不定多恨他。

恨得这些天一句话都没同他讲。

金色的细链条从谈近雪赤luo的脚踝上滑落在地,发出“叮当”脆响。

宗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令他畏惧又有些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宗梓将谈近雪报到卧室,安置在床|上,想了想,自己也躺了上去,将身材颀长的谈近雪牢牢箍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