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吩咐司机在路边停车,然后他下了车,司机驾车驶离,郑文想要问他去哪里,如此把她交给司机他竟连象征性的礼貌都没有,更不要说解释了。刚打开车窗往后看,她就呆住了。
程子颐飞快地跨过路边的绿化带,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夜晚的绿化带在树影下看不大清,但她还是能看出绿化带的宽度,正常人是跨不过去的。
拍拍惊魂未定的胸脯,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并不是她能招惹的类型。
第二天宁嗣音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踹了一脚邓冉,“接电话!”扰人清梦最是可恶!
“是你的电话好不好。”邓冉也嘟囔着,半睡半醒的声音。两人昨晚聊到凌晨三点,都困得不行。
她不得不睁开眼,爬起来找手机,看到程子颐的号码,接起来她没好气,“干嘛!”
“还没起床?”
“对啊扰人清梦你。”
“已经下午了。”
“啊?”赶紧看看时间,下午两点,“你怎么不提醒我!”
她明天就回国了今天是最后能玩的时间。
程子颐的声音非常无辜,“你看看未接。”
九点和十一点各有两个未接,她和邓冉都没有听见么,丢脸丢大发了。
“那也不能现在才叫我呀你应该一直打的,这都下午了你咋不上天呢!”
“因为地上有你啊,我上天谁叫你起床?”
“…….”不跟他多贫,她挂了电话赶紧洗漱。
她要走的时候邓冉材睁开朦胧的睡眼,象征性地挥挥手,“我很快会回国睡你的。”
这货是不打算起来送她了,“没见过这样的待客之道!”
“你赶紧走吧我还要睡觉,”勾起被子,想起来什么又坐起来,“宁嗣音,记住我昨晚跟你讲的,额不,今天凌晨跟你讲的。”
宁嗣音走过来抱了她一下,微微笑,“我会的。”
程子颐接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四点了,冬日的日本夜晚来得早,刚吃完饭出来就已经华灯初上了,她仰头问他能去哪里。
程子颐牵着她的手,“听我的?”
她重重点头。
其实关于昨晚的卧谈会,她很想跟他聊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而昨晚他送郑文回去有什么插曲,她也很想知道,但是也不知如何问起。
在车上被告知要去看夜景的时候,她嘲笑他吐气,“你也来这招,看来你真的没泡过太多妞,这主意简直俗气得不能更俗气了。”
“哦?”
“何况东京塔我上去过的啊,还是觉得上海和香港的夜景更美一些。”
“是嘛?和我看也一样吗?”
他忽然靠得极近,却又没有触碰到她,似有若无的距离让她的心痒痒的。他似乎特别喜欢她局促的样子,微微笑起来,“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让你看的可不仅仅是夜景。”
她以为他要带她爬东京塔,却见车子驶过东京塔没有停下来,大概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宁嗣音趴在他肩膀上,已经昏昏欲睡。
“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上去?”耳边传来温柔的提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
程子颐半扶半抱地把她带进电梯,按了52楼,她昏昏沉沉地看着数字变化,脑袋还不太灵光,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估计是她没有到过的某座高楼。
然而等出了电梯她的脚刚踏上展望台,就瞬间清醒了,眼前的景色迅速唤醒了她,“好美,这是哪?”
“ityview.”
“这个地方我知道!”也是很火爆的看夜景的地方,能够俯瞰整座城市,远处灯火辉煌,东京塔看起来像是一根细细的金针,景色比在东京塔上看到的还要美上几分,许多摄影师都会选择在这里拍摄东京夜景。
可是,这展望台上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上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其他同乘电梯的人。正要问问某人是不是财大气粗地包下了这个展望台,刚回头就看到程子颐站在栏杆上,看着她。
“你快下来啊你干嘛!”
宁嗣音被吓坏了,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此时他的脚稍微一滑,就会跌下去,52层,一百五十米。她感觉她心跳都要停止了,一动不敢动,牙齿都开始因为恐惧而颤抖,“程子颐你不要吓我。”
他却微微笑起来,转头在栏杆上缓慢行走,看起来悠然自得像是在自家花园,可是他每走一步,宁嗣音心跳就停一拍。
“程子颐以前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只有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如你所见,”忽然就跳下来,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害怕吗?”
她没有回答,牙齿还在打着颤。
“程子颐还是一个计算机爱好者,准确的说是黑客。没有他打不通的系统,也没有他黑不了的电脑,只要他想,监控一个人易如反掌更遑论侵犯*,”低头,离她更近了一些,“害怕吗?”
她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最后他还是安全局反间谍组织的外聘顾问,搜集情报破解对方情报传送路径是他的专长,加上极限运动的优势他偶尔会帮忙出一些’外勤’,这几项加起来,意味着他树敌无数。黑暗,隐秘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他的手扶上的她的双肩,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害怕吗?”
宁嗣音只觉得浑身发软,手被风吹得冰凉,全身上下只有肩膀那块被他扶着的地方,有一点温热。她感觉到他搂着她的肩,带着她走到展望台的另一边,指着下面黑漆漆的园区,问:“知道这是哪里吗?”
脑袋承载了太多的信息量,她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