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虽然在笑,但眉宇间却愁云惨淡,一看就知道心里火烦。
也是,能不烦吗?
如果没有他们闹这一出,怨灵还好好关在地府,凡界就不会乱成这样。
唐笙定眼看了他一会儿又说:“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被她一语截中,颜灼面色沉下来:“是我的错,如是要不是我自以为是跟那帮吸血鬼下地府,就不会酿成今天的祸。”
唐笙抓着他的手臂安慰:“别这样,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被任辉吸血,他就没能力打散怨灵。”
颜灼无奈一笑:“瞎说什么,如果不是我把你撞伤,那老吸血鬼能伤得了你?”
“……”
他是在自责,一直自责,她最不想看他这样。
若真要追根究底,最大的错是两千多年前,胡亥追着妙妙闯进她院子时,她没把他哄出去,反而企图通过他接近始皇。
错误从一开始就酿成了。
但她不想再辩解下去。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靠进他怀里,蹭了蹭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如花 。”
虽然情况紧迫,但她不信冥王会眼睁睁看着凡界乱成一锅粥,更不信冥王掌管地府那么多年会没有化解怨灵的办法。
到现在没有说出来,无非顾及她的伤而。
现在他们已经休养近半个月,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冥王也是时候出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笙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切都快得到了结了。
她抬起头一双雾气腾腾地眼睛望着他:“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但颜灼却垂眸,皱眉看了她半晌,挑起她的下巴问:“在想什么?”
唐笙无辜地眨眼:“没想什么啊。”
颜灼不信,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扫在她嘴边:“说实话。”
哎……
唐笙心里叹气,瞒不过他的眼睛,只能老实交待:“我在想,冥王什么时候来。”
颜灼脸色瞬间绿成了菜叶,一口咬在她唇上:“谁准你想他了?谁准你想些乱七八糟的了?”
唐笙被咬得有点痛,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抱着她腰的手转而挂在他脖子上,眼角眯起笑:“只想一下而已。”
“一下也不准想!”
颜灼再次堵住她的唇,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床前走,直到她唔唔吞咽,换不过气才放开她,打算起身,却不料唐笙双手勾着她的脖子不放。
“又想临阵脱逃了?伤还没好,身体不行?”
她笑盈盈地挑着眉,眼角眯得妩媚,脸颊和嘴唇都是红通通的,一头黑长的头发像墨汁一样洒在床单上凌乱而刺眼,再加上左肩的睡衣带子滑落到手臂上,胸前露了一大片,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颜灼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浑浊,埋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声音低哑:“说谁不行……不想活了是不是……”
唐笙被她的气息扫得痒痒的,想笑,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软软的,肉肉的,又插|进他的头发,硬硬的比自己的坚韧,以前早就发现了,却没有这次感受强烈,细细体会了好一会她才说:“没大没小,我比你多活不知道多少岁……啊……”
颜灼探入她裙底的手在她腰上用力一捏,她就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个地方太敏感了,被他拿捏得刚刚好。
“还敢不敢在床上以老卖老?”
颜灼手上移,又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唐笙被她捏得发颤,扬起脖子嗯了一声,双腿自然而然缠住他腰上,本以为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却不料颜灼一掌拍在她屁股上啪地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好好睡觉,天踏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别想些有的没的。”
唐笙:“……”
本来以为他在吃醋,但这话出,却让她有一种无地遁形的无奈。
她老实地点头:“知道。”
颜灼松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伸手关灯。
房间里变得黑暗,两人都睁着眼呼吸浅浅,却谁也没说话。
唐笙有点遗憾,但颜灼却是真的坐怀不乱。
他太了解个女人,屁股一翘,就她要她拉屎拉尿。
“最后的温存”什么的,他一点也不稀罕。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他不想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弄得她下不床。
唐笙的猜想没有错,冥王很快再次出现。
第二天中午,颜舒允和妙妙在厨房张罗四人午餐时,门铃响了。
颜灼放下刀子和削到一半的水果去开门,就见冥王腰身笔直地站在门外,一身白色的西服一丝不苟一点折皱也没有,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赤红中山服的中年男人。
“颜先生中午好,没打扰到你和婵儿吧?”冥王笑容湿润而又谦逊。
虽然颜灼很不想看到这个情敌,但毫无疑问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大脾气也只能硬和生生憋回肚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