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举动落入卫珩眼中,卫珩是个聪明人,知道秦婉不会无缘无故拿走自己的药膏,只怕是发现了什么。待秦婉退回来,他拉着秦婉的小手:“婉婉?”
他粗砺的指尖摩挲着秦婉的小手,秦婉有些窘迫,偏偏又是当着雍王做这些小动作,一时脸儿顿红,瞋了他一眼。偏生卫珩十分受用,更挠了挠她的手心儿,恼得秦婉无声啐了他一句:“色胚!”
卫珩掌不住笑意,往日婉婉骂他色胚,他还要紧张,后来发现,婉婉的“色胚”二字更像是调情,每每说出,就让人心中痒痒的,是以卫珩愈发喜欢听她嗔自己。
丝毫不知道卫珩心中所想,秦婉令紫苏来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后,紫苏会意出去门去了。秦婉则坦然立在卫珩身边和他说话。
雍王作为其中被撇下来的人,左看了一眼双生子和夏昭华,右看了一眼卫珩与秦婉,忽的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出来的一样。呆了一会子,也自讨没趣,抱了双生子便要出去,夏昭华跟上。望着四人的背影,秦婉稍微有些恍惚,隐隐就想到了母妃还在的时候。
“婉婉怎么了?”卫珩这才关切问道,拉着她的小手,“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他并不傻,秦婉出去一次回来,脸色就这样不好,只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无碍,不过是有些累了。”秦婉强笑,见卫珩将信将疑,亲了亲他的脸,“你这样不相信我?”
“若遇到事,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她一向很有主意,若不愿意说出来,卫珩也不勉强她,拉着她的手儿:“别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再站起来的。”
如今太后都表示愿意给他一次机会,那么卫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势要跟婉婉修成正果,如此不负此次机会。
见他如此说,秦婉展眉一笑,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子,卫珩让秦婉去睡上一会儿,秦婉闻言出去,却去寻了太子秦桓。
“卫珩可能给人做了手脚?”对于妹妹的话表示惊诧,秦桓低呼道,“这话是要有证据的,婉儿可有证据?”
秦婉静默摇头,从怀中取了盛药的锦盒给秦桓:“我心中便有如此想法,却也得不到证实,这才来求哥哥帮我。”倘若这药膏之中真有问题,只要查出来,卫珩的腿说不准还有救!
秦桓蹙眉道:“倘若卫珩真是给人害了,只怕此事就不能再善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也不可莽撞,此事是否属实尚属未知之数。”说到这里,他唤来身边的内侍总管,叮嘱了几句,秦婉正要将膏药给他,被秦桓制止,重新取了个小巧的玉瓶,拨了些药膏装进去,这才将锦盒还给秦婉:“咱们不要打草惊蛇,敌明我暗,小心一些才是。别将对方逼得又生了什么歹毒心思。”
秦婉颔首称是,打定主意要将药盒放回去。辞别了太子,秦婉只回去将锦盒放下,又回了太后那里睡了一觉,醒来已然是申时了。睡了一觉,只觉得神清气爽。醒来没有听说卫珩病情加重的事,也就松了口气。
刚传了饭,忽的见紫苏从外面进来,颇有几分急切:“郡主,有些眉目了。”
秦婉闻言忙令伺候的人下去,帐子里只剩了秦婉和紫苏杜若两人,紫苏忙说:“我今日听郡主的,对温大人留了些心。若真要说什么反常,虽不多见,但有一事很是奇怪。今日温大人不知什么缘故,倒像是独爱肉食,命人送去不少,还有些只烤得半生不熟,上面还带着血。”
杜若惊呼道:“哎呀!这人不会是被狼妖咬了,自己也染上了野兽的习□□!”
狼王
杜若说得煞有介事, 好像温一枫真的被狼咬了之后染上了野兽的习性。秦婉好笑万分, 紫苏见她越说越不像样, 横了她一眼:“是呀, 变作了狼,要来吃你。”
杜若没好气的哼了哼,转头告状说:“郡主,你瞧她笑话我。”
秦婉笑盈盈的制止了两人:“可不要斗嘴,都说正经事。”说到这里,她问道, “好端端的, 温一枫喜欢吃生肉?”
“我也不知道。”紫苏摇头,“今日送饭菜进去的人, 还在私下里说温大人是不是有胡人的血统,这才茹毛饮血的。这话偏偏被我撞破。说来也是可笑,他们人后编排人可厉害, 却不敢让人知道, 我稍微诈了诈他们,便是竹筒倒豆子。”
今日想透了卫珩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而手段如此之狠, 要将卫珩置之死地的, 除了温一枫,秦婉都想不出是谁了。所以这才命心思缜密的紫苏去盯着, 果不其然发现了些许端倪。
可是好端端的,温一枫怎会喜欢吃带血的半生不熟肉类?若是这话传出去, 堂堂吏部尚书,茹毛饮血,莫说名声保不住,恐怕会被人当做是怪物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