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说,我今日可恼了他。”想到今日柳穆清居然对她黑了脸,宋夷光撅着小嘴,一副气恼的样子。惹得秦婉发笑不止,宋夷□□红了脸,拉住她说:“你也觉得这是温一枫弹得?”
“我觉得,是卫珩。”秦婉含笑,尚未说完,又是一阵箫声,如怨如慕,和琴声合在一起,显得相得益彰。听了这箫声,秦婉笑道:“这怕才是温大人的。”
宋夷光笑着拍手:“大伙儿来猜猜,这一琴一箫都是谁,我出个彩头如何?”她一面说一面取了腰间的一枚玉佩,“这是太后娘娘赏我的,谁若是两个都猜中了,我就将这个送给她。”
不过也是博个笑,众人纷纷说着心中的想法。或是猜温一枫和柳穆清的,或是猜温一枫和别的人,但温一枫是定然在其中的。宋夷光朗声笑着,唤了个柳家的丫鬟来:“你去官客那头瞧瞧,弹琴吹箫的分别是谁,回来了告诉我。”
那小丫鬟自然去了,众贵女又纷纷围在了秦婉身边,秦婉身子本就不舒服,被人围着,脸色便更是难看了,斜斜的歪在紫苏身上。几个眼尖的贵女见她似乎不舒服,忙退开了些,关切问道:“郡主是怎么了?可要传唤女医官来?”
秦婉也不逞强,点头称是,又有人去外面传医官来。贵女们不便打扰秦婉,纷纷问宋夷光:“郡主猜的是谁?”
“弹琴是卫珩,吹箫是温一枫。”宋夷光笑道,“能入郑太傅的眼,想来也不差。”
想到卫家落败之事,众贵女面面相觑,虽然皇帝并未怪罪拜师之事,但也改变不了众人或多或少心中对于他的鄙薄。这样想着,众人也就窃窃私语起来,但也不敢让秦婉听去了。
那小丫鬟很快就回来了,向众人行了一礼:“回宋姑娘的话,弹琴的是卫家的公子,吹箫的是温大人。哥儿们正抓阄,卫家公子和温大人齐齐输了,说要合奏一曲。现下哥儿们正开心呢,都在称赞卫公子和温大人。”
众人不免大惊,温一枫如此并不奇怪,好歹是郑太傅的高足。但卫珩,卫家落败已久,他怎可能在琴上有如此造诣?宋夷光则大笑着拉住秦婉的双臂:“哎哟阿婉,你怎的如此能耐?一猜就中了,你好生厉害呀。”
秦婉脸色很是难看,被她抓着手臂摇了摇,脸色一白,软软的倒了下去,吓得宋夷光声音都变了:“阿婉——”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欢欢撒糖了~
不要大意,温大人戏份变多是因为是重要角色,但是我们婉婉不会变心哒~
ps:其实柳表哥才是男二,不过跟婉婉没啥感情交集~么么哒
28 中暑
今日是柳老太太的大寿, 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 但秦婉忽然失去了意识, 软软的倒在紫苏身上, 将一众贵女吓白了脸。这位可是天潢贵胄,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这一屋子人谁也摘不干净。故此几个年长的姑娘们忙指挥粗使婆子将秦婉抬了下去,又命人去知会雍王和柳家人。
一听女儿昏过去了,雍王又急又气,想到今日朱婆子的一番污蔑, 认定婉儿是因此动气伤了身子, 这才昏过去的。故此,气红了眼的雍王立时命令道:“去将朱婆子拉出二门杖毙了!”
柳老太太本就恼着孟岚主仆的行径, 现下又见外孙女儿昏了过去,对雍王的意思表示了莫大的支持,朱婆子刚挨了打, 又被灌了哑药, 回到孟岚的院子,主仆俩正哭呢,又有一众人冲进门将朱婆子架起来, 慌得孟岚忙叫道:“这是做什么?明儿个要发卖, 今日还要闹什么?”
“孟姑娘,这是雍王爷的意思, 还请孟姑娘不要多管了。”为首的佩兰语调很冷,加之背对着阳光站立, 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脸色愈发黯淡,“孟姑娘好自为之才是,如今若非看在姑娘是王妃娘娘的表妹,只怕王爷连姑娘也要一并发落了。”
孟岚闻讯大惊,今日雍王分明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思,何以现下又要命人来带朱婆子走,她忙上前,咬牙服软道:“佩兰姑娘,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再怎么恼,也要有个缘故,总不能让朱嬷嬷不知是何故就被发落吧?”
佩兰不动声色的拂开孟岚的手,声音清脆悦耳:“回姑娘的话,郡主现下昏过去了,怕是给朱嬷嬷气得,王爷现下发了狠,让我们将朱嬷嬷带出二门杖毙。”见孟岚面无人色,她又说,“姑娘好自为之,是朱嬷嬷自己的意思也好,还是别人主使的也好,敢大着胆子编排郡主的不是,郡主心善不忍声张,但若是天威降临,休说朱嬷嬷,就是姑娘也难逃一死!”
孟岚浑身一颤,脸色也白了,忙不迭和朱婆子撇清关系:“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和婉儿交好一场,如何肯这样害她?”
佩兰哼了哼,原本孟岚来投奔柳家,吃穿用度,一例比照柳府的姑娘们,加之老太太怜惜她没了爹娘,更是养在自己膝下。孟岚往日倒还是个懂事的姑娘,谁成想自打王妃娘娘没了之后,她就跟见到了曙光一样躁动了起来。佩兰可不相信今日的事跟孟岚没关系,所以雍王下令杖毙朱婆子,她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对于孟岚的一番言辞,她根本就不信:“姑娘不必同我说,王爷信不信才是最要紧的。姑娘还是听老太太的,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孟岚不得不点头,看着朱婆子给这些人架出去,心如刀绞。朱婆子是她的奶娘,现下也要被处死,让她如何甘心?想到说秦婉昏过去的事,她就愈发恨了,认定是秦婉这小贱丫头故意为之,就是要朱婆子给雍王发落。
长长的指甲都快没入肉里,孟岚咬紧了牙,下定决心定要让秦婉知道自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