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观就建在燕山山脉主峰雾灵山山腰朝阳处,占地五百余亩,观内以太极殿为中心,周围有七元殿、五岳殿、南斗殿、虚无殿、清静阁五座,将太极殿环抱其中,其建筑风格颇类唐代长安王宫,放眼望去,气势宏伟壮观,建造精致华丽,堪称金碧辉煌。
“师祖。”往来的道士纷纷停下脚步,向老道行礼,只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逢辰身上。
老道一脸严肃,宋逢辰坦然自若。
直到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道士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迎了出来:“师父。”
“嗯。”老道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而指着宋逢辰对他说道:“这是宋逢辰,你未来的师侄,我长宁观的少观主。”
而后又指着中年道士:“这是我的大徒弟,道号广阳,你唤他一声大师伯即可。”
“大师伯。”宋逢辰不急不缓,拱手见礼。
“宋师侄,欢迎来到长宁观。”广阳皮笑肉不笑,他指着旁边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原本是安排他去镇上接你的,结果这家伙光顾着讨好他赌气跑回娘家的媳妇,把正事给耽搁了,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是是是。”肥头大耳的年轻道士当即俯首称是,面上却全无半点愧疚。
宋逢辰两眼微垂,他仿佛嗅到了一股下马威的味道。
这么想着,他扭头看老道。
却不想老道竟然直接忽视了他的目光,只说道:“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必再提,下不为例就是了。”
说着,他话音一转:“对了,我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办,广阳,你先给宋逢辰安排一个住处,然后带他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咱们长宁观。”
听他这么一说,宋逢辰挑了挑眉,悟了。
“是。”广阳眼底笑意更甚,躬身应道。
说完,老道头也不回的甩袖走了。
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广阳回头看向宋逢辰,两眼眯成一条缝隙:“宋师侄,请吧!”
宋逢辰唇角微弯:“那就麻烦大师伯了。”
定下住处,广阳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将宋逢辰带到了演武堂。
“据师傅所说,宋师侄本事非凡,算得上是修士界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正好,我那几个徒弟仗着自己天赋惊人,平日里做尽了目中无人的事,着实是叫我头疼的很。”
听见广阳的声音,原本闹哄哄的训练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三十余双眼睛齐齐看向宋逢辰两人。
广阳一字一句:“不知宋师侄可否指点他们一二,也好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当即站出来一个和宋逢辰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他持剑抱拳,目光凌冽:“玄真,请宋师弟赐教。”
对上三十余道或审视或轻蔑的目光,宋逢辰心中微哂,轻笑道:“如君所愿。”
“好,宋师侄好胆魄。”广阳抚掌大笑,见宋逢辰果然入了他的套,就仿佛已经预见了宋逢辰的下场一般,一脸得意。
对于老道说的那些话,他是不信的,毕竟一个连师承都没有的乡下小子,就算真有那么一点本事,又能强到哪里去。更何况真有本事的人,能上赶着给人做孙子?
这也是长宁观中绝大部分人的心理。
人群之中当即让出一条道来,众目睽睽之下,宋逢辰缓步行到玄真面前。
“宋师弟最擅长什么武器?”玄真持剑而立,目光落在宋逢辰稍显臃肿的棉袄上,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当年他们师兄弟能把师叔祖一手调教出来的蔡金铭羞辱出长宁观,现在照样能收拾了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宋逢辰。
之所以多问这么一句,纯粹是不想让人说他胜之不武罢了。
“长剑即可。”宋逢辰的目光落在围观人群手中的长剑上。
话音刚落,当即有一人将手中长剑抛向宋逢辰。
宋逢辰右手一抬,长剑稳稳落入他手心,“请——”
对上宋逢辰一脸平静的模样,玄真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只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想到这儿,他手腕一翻,提起长剑,喝道:“看剑——”
说着,一层薄薄的真气萦绕上剑身,他左脚脚掌猛的在地面上一踏,冲着宋逢辰疾掠而去。
扑面而来的劲风吹乱了宋逢辰额前的头发,他抬了抬眼皮,就在剑尖即将碰触到他额头的一刹那,他身体稍微一侧,正好与剑刃擦脸而过。
一击落空,玄真回过头,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宋逢辰,脸上突然升起一抹忌惮之色,他稳住心神,喝道:“再来——”
接下来的五分钟就在玄真攻击,宋逢辰闪躲的场面中度过。
相比于玄真全程上蹿下跳,再看宋逢辰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场的长宁观弟子顿时有种宋逢辰是在戏耍
玄真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玄真本人,他轻喘着气,额上热汗直冒,他死死的盯着宋逢辰,一脸愤懑,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符纸。
宋逢辰挑了挑眉,也没打算再和玄真纠缠,就在对方吟诵咒语的时候,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玄真身后,而后抬起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偌大的演武堂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当中,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他们身前,摔了个四脚朝天的玄真,集体陷入了呆滞之中。
没等广阳回过神来,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年纪比玄真大了那么几岁的年轻道士,他目光如炬:“玄河,请宋师弟赐教。”
七分钟之后,玄河也被踹出了训练场。
又过了十分钟,广阳的大弟子、长宁观年轻一辈的领头羊,玄程也落了个和前面两人一样的下场。
围观的人群瞬间变换了脸色,有羡慕,有敬佩,有惊讶……
唯有广阳一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