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荀赶紧把裤子穿上,对着阿宁睁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宁等了半天,见傅荀不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夫君,藏东西。”
“我待会儿把她拿出来。”傅荀睁眼说瞎话。
“拿出来,我看看。”阿宁继续说。
“好。”傅荀答应,他此刻又变成了面不改色的模样,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因为他在裤子里藏了个东西,但是谁又会把东西藏在裤兜里呢,也就只有阿宁还一脸期盼的等着看看夫君那里到底藏了个什么。
等阿宁用过早饭后,她又颠颠儿的跟在傅荀后面,说道,“阿宁,看看。”
傅荀微笑,牵着阿宁往外走,“我们好久都没回来了,现在去花园里看看那些花都开了没有好不好。”
阿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拍着手道,“花花,好看。”
她被傅荀牵着,还不时的比手画脚,看的出来是真心挺喜欢看这些花花草草的。
邕宁侯府的花园不算小,只是傅荀不常来这里,他也不知道里面都种了些什么。不过阿宁也不认识那些花,她刚踏进花园就被里面一丛鲜艳的月季吸引了注意。
这时节正是月季开的好的时候,这一丛月季被照料的很好,红艳的花瓣上此时还带着未干的露珠,阿宁看见了,还用手碰了碰,露珠就顺着花瓣掉了下来。她似乎是觉得这样好玩,就一朵一朵的找那些带有露珠的花瓣,然后用手点一点,看着露珠掉下来。
傅荀背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手逐渐往下伸才叫住了她,从丫鬟的手里接过剪子,剪了一朵半开不开的月季,除了刺给了阿宁。
阿宁抱着那支花正高兴呢,忽然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而后便是“哎呦,哎呦”的叫喊声,伴随着暴怒声,“你这个泼妇,我不会娶你的。”
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阿宁吓得躲到了傅荀身后,把那支月季紧紧的抓在手里。
只见一个人影从假山后狼狈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欣长的女子。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子的样子,我不过提了一句以后要纳妾你就动手动脚,简直比路边随便拉个汉子还要粗鲁。”
这狼狈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傅瑞,他身后的女子就是镇北侯的女儿廖宜北,宜北,宜北,既然娶了这样的名字就该好好在西北待着,回京嫁什么人。傅瑞是看廖宜北哪哪都不满意。
傅瑞昨日受了傅荀的刺激,几天一大早就把廖宜北邀来了自己府里,两人在花园,傅瑞一直说着自己和她哪里哪里不相配,还说她嫁给自己简直就是捡了好运,廖宜北也一直静静听着,一直没有说话,傅瑞也就越说越起劲,最后竟然直接说道,他们这门亲事既然是圣上御赐的,他也不会给她没脸,只要她以后乖乖给她多纳几房美妾,他就保证每月的初一、十五一定去她房里,谁知道他这话一说完,对方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了。
傅瑞不像傅荀还练过一些防身功夫,府里请来的习武师父他都是闭着眼睛过去的,他仗着邕宁侯的喜爱,习武师傅也不敢多说什么,因此此时和廖宜北动起手来,他只能一路逃窜。
“我告诉你,我是男子不和你计较,否则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傅瑞见廖宜北停了下来,又开始色厉内荏的开始叫嚷。
廖宜北停下来只是因为看见了站在月季旁的几个人,她打量了几眼傅荀和躲在他身后的阿宁,便问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邕宁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了吧。”
傅荀点头,“廖姑娘好。”
按道理傅瑞先跑出来应该是他先看到人的,但他却只顾着跑,没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人,还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他的怒气一下子就转移了,“大哥这是在看我笑话吗?”
阿宁虽然不认识廖宜北,但认识傅瑞,他从傅荀背后侧了半边身子出来,解释道,“我们,看花。”
阿宁说着还把自己手里的花举起来晃了晃,意思是她没有说谎。
傅瑞着阿宁明媚娇艳,小鸟依人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旁边乌漆墨黑,宛如大鹏展翅的未婚妻,一下子悲从心来,想到这是谁造成的,又怒极,直接走到他们站着的那丛花边,一通乱踩,“看什么花,看什么话,看我的笑话很高兴吧。”
这场景谁都没预料到,阿宁呆呆的看着那些花,“花花,花。”
满地的残花断叶,阿宁脸上现出一种悲伤的表情来。
傅瑞看着阿宁这个样子终于像出了一口恶气似的,有些得意的看着傅荀。傅荀直接把人一掀落到了那片他刚摧残过的月季丛中。
月季虽然被踩得一塌糊涂,但枝上的刺却没受什么影响,傅瑞着往里面一摔,一下子就扎了满身的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傅荀掀了人之后,对着阿宁仍是一副笑脸,安慰他道,“他只是太喜欢这些花了,你看他睡在里面了呢,我们让给他好不好。”
阿宁有些困惑的看着倒在花丛里的傅瑞,不太相信他是喜欢这些花,但傅荀的话她又是相信的,于是就显出了一种有点伤脑筋的表情来。
一旁的廖宜北觉得小夫人这样挺好玩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傅荀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廖宜北也不怕,她迎着这目光依旧笑盈盈的对阿宁说道,“对啊,他最喜欢这种花了。”说完又不动声色的把试图爬起来的傅瑞又踹了回去。
阿宁看着傅荀,又看看廖宜北,有些迟疑的点头,“哦,那,让,给他。”
第34章 花圃
花园一事后, 傅荀也没再带阿宁去那里,而是在自己院子里辟了块地方出来,让懂这些的下人移栽了一些花草过来,也不用多名贵,好成活, 看着热闹就行。
傅荀也真的跟闭门思过似的, 不理外事,就陪着阿宁在那一块小花圃忙来忙去。傅荀看阿宁玩的欢喜, 干脆就只留了一个懂这些的老仆妇, 其余的都自己陪她弄。除草, 翻土, 移栽花苗,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除草的时候阿宁顺便把这里原来生长的兰草也除了, 看着阿宁拔了一把兰草, 还要去拔另一把, 那个老仆妇正心疼的想开口, 傅荀一个眼神就阻止了她,还笑着对阿宁夸道,“阿宁把这里弄得真干净。”
阿宁受了鼓励,浑身都写满了高兴,拔兰草的动作更迅速了。
因为傅荀不爱这些花草,因此这里面也没种些什么,唯一能看得下去的也就这些院子里本就有的兰草了,这兰草已经长了许多年, 虽算不上名贵,但就这样拔了也是可惜,但男主人都发话了,女主人也玩的高兴,那仆妇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拔着杂草,眼不见不心疼。
拔完草,两人又拿了小铲子松土,直到弄完了又给松好的图浇了一层薄薄的水,阿宁才跟个小泥猴似的被傅荀不情不愿的拖走了。
这副模样自然是不能让阿宁先吃饭再洗澡了,但像阿宁这样的人大都有些固执,因此即使如风已经在房里给阿宁掺好了热水,她还是一定坚持要先吃饭才能洗澡。
傅荀只能直接把人抱到了屏风后面,低声哄道,“你看你身上刚才弄脏了,这样吃饭不干净,我们先洗的干干净净再吃饭好不好?”
阿宁看看自己沾了泥点子的裙子,又看看自己黑乎乎的手,终于像被劝服了似的点了点头。
早就侯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也终于松了口气似的上前要伺候阿宁沐浴,但阿宁突然又直直的看向傅荀,说道,“夫君,也脏,一起,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