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翻箱倒柜,秦旦旦急得满头大汗,半个时辰过去了竟没发现任何剪刀刀片之类的尖锐器具,红色的小闹钟上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从窗户外吹过的凉风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灌在秦旦旦身上,一时之间汗湿的打底衫犹如破布条一般抵挡不住丝毫的寒冷。

时间在慢慢流逝,秦旦旦争分夺秒恨不得将这件破烂不堪的小屋翻个底朝天。

“这里!”

秦旦旦眼睛如火灼般发热透亮,她深吸一口气死死盯住被窝里那硕果仅存的一小块不起眼的刀片,在灰白脏乱的床单上闪耀着不可掠夺的光芒。

蒙上天垂怜,秦旦旦双唇颤抖,脸颊激动的泛红,她迫不及待的走过去,背过身蹲下一点不在乎地板厚厚一层的污垢,紧贴着床板再慢慢抬高身体将被绑住的双臂极力向后拉伸,尽力将手指延伸到极致,中指用力一勾,嬉笑的刀片毫不留情的划破手指,一滴血落在床单上,秦旦旦却仿佛感受不到这点疼痛,再用力,终于将刀片握紧了手心。

找到刀片她二话不说立刻席地而坐,拿起刀片开始割绳子,麻绳不算粗,但却不是小小一片细薄的刀片轻易能够割断开的。

秦旦旦也不在乎手掌心是否已经被划破一道道血淋淋的刀口,握紧了它,快速在麻绳上来回磨割,手臂被固定,只有手腕能够使上劲,然而即使手腕发麻感觉下一刻它就会立刻断掉,秦旦旦依旧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

绳子已经被割了大半,胜利在望,秦旦旦咬着唇眼睛发亮脸上是扭曲的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老大今天可真大方,八百块一桌呢,要平时定个盒饭都能一人踹两下解气!”

“可不是,我刚吃到一半去撒尿,你猜我听到什么,老大主动给花姐打电话,说要给她买个金项链!”

“真的啊?那花姐可要高兴死......”

“那可不,咱以后也是有钱人了,哥们跟你说,钱一拿到手咱就买房,省得在这憋屈的旮旯囤着,跟一猪圈一样!”

“哎,那女的你说会不会饿死啊?”

“吆!你还操心这个,可别眼睛泡进了尿盆,自个淹死,那娘们也是你个瘪三肖想的?”

“切,我就问问怎么了,咱今晚给她上了,谁知道呀!”

秦旦旦一手快速动作着,耳里听着一墙之隔之外越来越近的意淫猥亵她的声音,后槽牙被咬得嘎吱嘎吱响,胸腔仿佛填满了炸药包,只等时机一到就点燃立即引爆!

“吧嗒!”门锁被打开。

秦旦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刀片向下一拉,绳索应声而断,千钧一发之际,几乎在同一瞬间,蹲坐在地的秦旦旦抬起头眼冒凶光与两个流氓无声对峙。

“你!你竟然醒了!”其中一个混混手拿着门锁,一愣之后有些惊讶。

秦旦旦冷冷扯动嘴角,两手背在身后,死死抓住已然被她终于割断的绳索,目光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渐逼近而愈发深邃,一切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秦旦旦一把撩起麻绳狠狠摔在两个小混混怔楞迷茫的脸上。

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爬起来就跑。

她早已瞄好了地方,就是房间里的唯一窗户,打,她是肯定打不过着两个身强体壮的混混的,逃,也觉不容易轻易逃出那扇被堵住的门,那剩下最后一条选择,便是那扇窗户了。

☆、跳江被救

夜晚的江面滔滔不绝,江水滚滚,轮船发出的鸣笛声,最终隔绝在秦旦旦翩然跳落而下掀起的乍然爆裂的滚滚浪花之下。

江水浑浊,巨大的冲击力不给秦旦旦一点准备的时间,眼耳口鼻已然被全部堵塞掩盖住,顷刻之间,她的身体从坠落到沉底仅仅只需几秒钟,这还不是最关键,全身骨骼断裂四肢脆裂崩断疼痛的感觉令秦旦旦生不如死。

她想要伸展四肢奋力游动,无奈身体全身的机理仿佛都被蹂躏成了一团破烂肉泥,全身无力,眼前发黑,昏沉沉的夜空好似贪婪凶恶的野兽想要将她吞噬殆尽,江水冰凉,带着浓郁的腥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来越下沉,越来越胸闷气短,直至窒息而亡......

也或许是她命不该绝,至少老天让她重生到这里并不想要这么快再次夺走她的生命,一个半夜偷玩出来的小孩正好撞见了她掉落下来的情景。

“爸爸快来,救命啊,快来!”

“爸爸!爸爸!爸爸!”

......

很快一个中年妇女急急忙忙的循着声音跑来,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傻愣愣的含着棒棒糖瞪大眼睛手指着江面。

“怎么了怎么了,二狗你怎么在这!半夜不睡觉你跑船头干什么?!”说完,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发生什么事了,谁叫的,二狗怎么在这?!”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也赶来了,看向抱在一起的母子俩,一脸雾水。

夫妻俩被儿子的惊叫搞得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小孩子却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

他指着江面,涨红了脸焦急的喊,“爸爸爸爸,刚刚一个姐姐掉下去了,我看到的,就从上面掉下来的!”

小孩子不会撒谎,他说看到就真的是看到,男子以为有人跳江,忙慌张的问他,“在哪里,你看清楚了?!”

小孩重重点点头,小手认真的指着大概五米远出的江面,“姐姐就在那掉下来的,好大一个花,嘭一声,把我耳朵要炸聋了!”

妇女搂着儿子心里一阵发寒,她朝向自己的丈夫,语气不容置疑道,“你快去捞一捞,要真哪个姑娘想不开跳江了,可就一条命没了!”

男人急忙点头,匆匆回头拿起用具,迅速穿戴好,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渔船比较简陋,二狗一家三口都蜗居在这个小小的渔船上,唯一一张用木板搭起的木板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生。

她全身浸湿双目紧闭,黑色的发丝黏在脸颊上,与苍白乌青的脸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显得死气沉沉,全身仅有的一件单薄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其曼妙的身姿。

二狗妈端了盆热水进来,看着床上的女孩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年纪轻轻,长得又这么标致,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江,活着不容易,死了难道就轻快了!

这些女孩子,到底是年纪小,没经过事!

二狗妈细心的给她擦干净身体,又换上自己干净的旧衣服,特地拿出家里唯一一条毛毯给她盖在身上。

如今已然是深秋入冬,江水冷的彻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后,秦旦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头昏乏力四肢酸软,她轻微的意识到自己被救了,可头脑昏昏沉沉,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好似千斤一般重。

二狗妈见床上的女孩突然脸色晕红,秀丽的眉头紧紧揪着,一副难受痛苦难忍的模样,直觉不对劲,探出手一摸她的头,心里陡然一惊!

天哪!竟然烧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