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深水港的中赵颜接到消息也不禁一愣,他没想到在李日尊死后,被囚禁的李常杰竟然也在牢中自缢身亡,以这种激烈的手段成全了他忠臣的美名。
“殿下恕罪,都怪末将看管不利,才让李常杰有机会自缢身亡!”这时刚刚直到深水港的侬宗亶有些诚惶诚恐的站出来道,他来这里见赵颜本来是受封赏的,但是因为李常杰是赵颜点名要见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死在牢中,所以侬宗亶这一路上也在担心赵颜会因此而怪罪。
“哈哈~,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也只是不想让李常杰再呆在交趾,既然他想追随李日尊而去,那就随他的意吧,另外李日尊虽然无道,但毕竟是交趾的国王,就以国王之礼下葬吧,至于李常杰就让他陪葬在李日尊的墓边吧!”赵颜当下又吩咐道,整个交趾都已经成为大宋的掌中之物,所以对于两个死人他也格外的宽容。
“殿下仁慈!”听到赵颜的话,侬宗亶也急忙开口道,同时也总算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知道,赵颜对于自己的属下一向十分宽容,当然前提是做事不要超过赵颜为他们提前划好的底线。
接下来赵颜宣布了对侬宗亶的赏赐,首先是他代表赵顼封侬宗亶为武功大夫,赏黄金百两、银千两,另外还有其它的一些赏赐,当然这些都是虚的,侬宗亶最想知道的还是对他的实际任命,对此赵颜放在最后宣布,任命他为陆军中的厢指挥使,职位与呼延平持平,只不过呼延平手下的将士全都是宋人,武器装备都是最好的,而且还有火器,侬宗亶手下的士卒却全都是土人,武器装备要差一些,至于火器就更不用想了,除非是特殊情况才会被允许使用。
听到赵颜对自己的任命,侬宗亶也总算放下心来,厢指挥使已经是地方军中的最高长官了,手中掌握着两万五千人的兵力,而且在发生战争时,经过任命还可以指挥更多的军队,以他一个降将的身份,能够做到这个职位也算是顶天了,至于进到大宋的军队中枢他却是连想也不敢想,除非他能够像呼延平的家族那样,经过数代为大宋的卖命之后,才会让人们忽略他们的胡人身份。
另外还有一点也没有出乎侬宗亶的意料,那就是他被任命为厢指挥使后,统领的军队并不是在交趾,而是在占城,这也很正常,因为他本来就是交趾的大奖,若是在他归降后再放在交趾,很可能会造就另一个交趾,这肯定是大宋所不允许的,所以他肯定要调离交趾,这点侬宗亶也早有预料。
宣布了对侬宗亶的封赏,另外几个随同侬宗亶一起归降的交趾将领也得到各自的封赏,另外还有呼延平这些在吞并交趾之战立下功劳的将士们,也同样都有赏赐,这些都是赵颜之前就已经上报给赵顼,结果赵顼给了他极大的权力,让他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赏赐就行了。不过也就在赵颜大肆封赏有功的将士之时,大宋的京城之中却有一件大事正在酝酿之中。
京城王安石的府邸内宅之中,王安石老眼含泪的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王雱,今年刚刚三十二岁的王雱本来应该处于一个男人最为健壮的时期,可是现在的王雱却是瘦的皮包骨,满脸都是不正常的腊黄色,嘴唇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简直像个死人似的。
“父……父亲,儿子……儿子不孝,恐怕要先您一步离开了!”病床上的王雱挣扎着坐起来,脸色灰败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苦笑道,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成年后也没有太大的改善,这次更是从去年开始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名医前来诊治也没有什么起色,甚至最后连大神医曹佾都请来了,可惜曹佾也是无能为力,因为王雱这是先天不足所带来的疾病,非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雱儿,你还这么年轻,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只要好好的休养身子,日后肯定可以恢复的!”王安石这时也十分罕见的眼角垂泪道,对于王雱这个儿子,王安石也一向十分的疼爱,虽然王雱有些性格上的缺陷,但才学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变法中的许多条目都是出自他之手,可是现在王雱竟然一病不起,而且刚才看过的大夫已经说过,王雱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随时都可能丧命,这更让王安石悲痛欲绝。
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父亲,王雱也是心中悲戚,特别是看到父亲还不到六十,却已经满头的白发时,更是心如刀绞,这些年为了变法的事,自己的父亲也是耗尽了心血,自从坐上相位后几乎没有一刻休息,短短几年时间,父亲黑发转白,脸上也满是皱纹,本来魁梧健壮的身材也佝偻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