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身下鹅绒垫得又厚又软,倒不算难受。
吱呀一声,农舍门开了。
一道逆光剪影,挺拔颀长,见他醒转,疾步迎来。
是那小无赖。
……哼。
景霖忆起来了,那日他为抵挡顒群,硬着头皮骨化,几个小村落无一人遇难。他遍体鳞伤,昏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白。
沈白搭床边坐下,手里端着个药钵,里面盛着半凝的青色药冻,像是外涂的伤药。
“你醒了。”他说,喉间发出一种奇妙的颤音,是激动、狂喜,许是高兴他醒了,可其中还混着些令人坐立难安的东西。
莫名地,景霖不敢看他。
自打沈白步入这间农舍,景霖就没怎么正眼瞧他,像怕被火灼了似的,匆匆瞥一眼,又速速转开,睫毛翻飞。
“怎么,”沈白笑笑,“我脸上有毒吗?”
他用沾着膏体的药杵轻轻抵住景霖下颌,拨转向自己。
“放肆!”景霖心头一跳,啪地打开那根药杵,不经意间,直直对上沈白的眼睛。
那是一种极度炽热的爱慕,赤裸、浓烈,毫不掩饰,被这样的眼神瞧上一眼,怕是人都要化了。
景霖一愣,隐约明白方才怎么不敢正眼看他了。
他怕自己面皮会烫起来,再被这小无赖调笑,盯着问那句“怎么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娲日常背锅,又一起补天豆腐渣工程导致的安全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