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混的不好就养她,她说他远走他乡赚钱给他花。
他们两个人,多蠢,多傻。
卡卡,这座城市让你绝望了吗?你是否,真的嫁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着的是不是我?
沈木星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屋内的沈冥趴在自己的腿上恸哭,心疼难耐。
她又想起了电影里的那句话:这世间,把生者和死者隔开的是什么,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开的,又是什么。
巫律师在她身旁站着,平静的开口:“沈小姐,只要沈先生提供身份证明,在遗嘱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继承尚女士的财产了,我已经在这件事上耽误了太多时间,您看,今天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件事情落实?”
沈木星点点头,抱着手臂在自己的身体上搓了搓:
“我想他会同意的。”
将爱分开的,是现实吧,现实是一把刀,爱情不过是一块甜美的蛋糕。
你想给的和对方想要的不一样时,现实便悄然孕育。
我们给予我们爱人的,是否是他想要的?
我们不想接受爱人的,是否又是必须承受的?
现实不是生于外物,而是生于自己。
166
病房外的走廊里,沈木星看见巫律师走进了病房,同沈冥交谈,沈冥沉默着,一直低着头。
她转身离开,走进了长长的走廊。
严熙光的电话打来,他似乎在走路,像是正在寻找着什么。
“木星,我到医院了,沈冥在几楼?”
“在三楼,我就在三楼的电梯这里。”
她抬头看看电梯上面的数字,电梯显示在一楼。
沈木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叮”的声音。
严熙光说:“我也在一楼的电梯,马上就上去了。”
他的电话骤然挂断了。
沈木星握着手机愣在了原地。
记忆像是一本被翻开的书,脑海中的片段一页页翻过。
那是她宫外孕流产住院的第三天,午夜。
为了躲避母亲的监视,沈木星偷偷出了病房,跑到电梯口给严熙光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那头也是很安静,沈木星却在电话里隐约听见了‘叮’的一声。
她皱了皱眉,抬头看看电梯上的数字屏。
电梯还在五楼,而她这里是六楼。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住在她楼下的病房里。
他们两个,住在同一家医院,仅仅隔了一层楼的距离。
或是不想打扰熟睡的病人,他也坐着轮椅来到安静的电梯口,打电话哄她,那个时候的她是那样脆弱,那个时候的他又是怎样的恐惧。
167
沈木星抬头望着电梯上的那个不停上升的红色数字,出神,一时间分不清现在时还是过去时。
但她清楚,只要慢慢的数上三个数,严熙光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1,2,3……”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款款而出。
沈木星突然湿了眼,跑上去抱住了他!
严熙光的身子微微向后倾,一时间不知所措,连忙拍拍她的肩,试图推开她,可是沈木星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浮木,死死地不松手。
“木星,你怎么哭了?”
沈木星摇摇头:“我就是见到你很开心。”
严熙光愕然,温柔的笑了:“那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最近变得特多愁善感。”沈木星抹了抹眼泪,把鼻涕吸得响亮,傻气的笑了。
严熙光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往病房走,问:“沈冥怎么样?”
“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