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一个船长和三个水手想走,他眼睛一瞪,妈蛋的,就你们害怕,我不害怕吗?
他们都是些翻脸无情的人,现在是朋友,说不好明天就是敌人!
都站在我身后陪我!
那个带刀的人真有眼色,还搬来了桌椅,然后远远地站着看,一个个都是抱着肩膀观看。
那个带刀的人的一个手下小声说:“主子,这一路南下,我也没有见过您老人家这样能忍--这四个玩意儿,我一个人一把刀,让他们也拿刀,我全能宰了他们。”
那个带刀的人冷笑着说:“我早都看出来了,别看主子让手下人喊打喊杀的,主子是真怕他们啊,咱们当小的,喊两句就行了,可千万别真招惹了他们,要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现在看,那个傻子都要疯了呢!”
“主子,要不过去管管?”
“哼哼,不管,他们自己找的,出了事情与我等无关!”
周富经理现在真的都要疯了,原先没有人搭理他的,现在所有人都扑过来了!
要不是自己手下这四个帮手直喊,谁要是再往前挤,就根本不和他说话!
你再试试看,不会外语的不要啊,先说好了!
周富经理本来只要求会一门外语就行了,他又不是招通译。
但是一看报名这样踊跃,马上条件涨了,会两门外语,还要会两种手艺才行!
人群里的人,一下子少了!
但是还是比预期的多!
招到最后一个名额时,是一个中年大叔。
周富经理笑了,说:“你看,你年龄太大了--”
那个人缓缓地单腿跪下,说:“招聘我吧,我不会说红毛蕃子的话,也没有两门手艺,也只会经商,但是,我想今天用我的忏悔来应聘。
我错了,我过去总想着占小便宜,总认为没有什么的,图个方便的想法也有,今天终于得到了报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向天神发誓!我至死会效忠潘家集团!!”
那个大叔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周富经理斜眼看了看自己的船长,船长的脸上也红了。
周富经理把钢笔不停地在手里转动着,想了一会,说:“好吧,你是最后一个了,我招聘你了!”
他在表上写下了他的名子。
但是,那个中年大叔还单腿跪着,没有起来。
怎么了?
他说:“活到我这个年龄,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着了,我还有一些家属--”
周富经理直翻白眼,想,大叔,你别过份要求好不好?!
他说:“我的家属如果去了广州城,他们会死的--再多的钱财对我也毫无意义了--”
周富经理一下子想到自己全家被遣送出广州城时,在海上,爹爹和娘亲的对话了!
“家在哪里不重要,只要家里人在一起,天边也是家!”
周富经理马上说:“好的,你不说,我还忘了!”
他施施然地走向了那个在远处旁观的带着刀的人。
周富经理说:“你看,我忘了告诉过你了,我们招人,都是要带着家属的,当然是直系家属--没有家属的人才,我们不会招募的!
一个连自己家都不热爱的人,不会热爱我潘家集团的!”
带着刀的人瞳孔变小了,但是脸上笑容依旧,说:“当然,您老人家说的算了,可是那些七老八十的,一些老娘们,还有半大小子们,您也要?白花那饭钱了。替您心疼啊--”
周富经理说:“在我汉唐集团的管治下,只要是人,他就能创造财富!我等从不把人当成负担--”
呸!胡说八道!
那个带刀的人心里唾骂了一下,但是脸上还带着笑,说:“随您老人家的意了--”
但是问题出来了,一下子多了一千多号人!
那个带刀的人看着直乐,好啊,看你怎么带走!
周富经理昏了头了,自己当时是个傻子才答应了,太冲动了!
他只有一条带着货物的三桅大海船,但是有一千多号人,人压人也带不过来!
他暴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到他身边,说:“爷爷,爷爷,带上我妹妹吧,我抱着她,娘亲抱着我!别让我全家分开呀!”
周富经理这时缓缓蹲了下来,直视着孩子的眼睛,说:“谁让你来的?谁教你说这个话的?”
“是爹爹和娘亲在商量说,船上位置不够了,要丢下人了--”
周富经理的脑子里这时一片清凉了,说:“没有人可以丢下宝宝的,没有位置,可以再要一条船嘛--”
这一千多号人密密地坐在一起,好像是表明,他们和远处更多的一群人不一样的,他们是潘家集团的人。
哭声,到处都有!
周富经理找到了洪承畴大学士,提出再要一条三桅大海船。
这个时候,澳门地区的物资运输非常通畅,从北面陆路运走的,从海面运走的,有条不紊。
这些物资,可以让广州坚持三年无事!
当然,还要让平南王尚可喜学会与民共享--以汉唐集团的风格看,那就会无忧了。
这是一次巨大的赌博!
洪承畴大学士乐呵呵地对周富经理说:“妇人之仁!你超过你的能力了--圣人有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想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