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叫嚣着要北上攻打鞑虏的英勇人士,都被他以寻衅滋事的罪行判为劳动改造,全家一起劳动,不寂寞。
要不怎么说,福建整个地区现在的治安更上一层楼了,民情越来越一致了。
台湾有巡警维持治安,福建也必须有,而且分为文武两套。
永胜伯郑彩曾经得意地想着,你们汉唐集团用巡警巡视地方,以求地方安定,这是一个一看就明白的方法,但我老郑却又想出了再用书生巡警便装去茶馆、酒楼之地巡视民情,你们可未曾想到吧?
但凡有不当言论,皆可告密!在街头拐角之处,钉上几个举报箱……除举报直系亲属不可接受外……那样太有违人伦了,我老郑不可接受,剩下的全都处理,看看谁还在胡说八道!
永胜伯郑彩认真地看着福建周边,但是却没有以往用心了,他的另一只眼睛不自觉地便溜到那条所谓的海上丝绸之路上,世界真是大,其实可以安身之处,真是无数了。
若是没有那鞑虏,他厌恶地看看了地图上的北方。
听闻他们又在组织人马了。
永胜伯郑彩叹了口气,走到电话旁边,他摇了几下拿起电话,听到了接线员甜甜的称呼:“永胜伯大人,您想找何人?”
“给我接安全情报部的郑则仕部长!”
郑则仕部长是个胖子,但是身手却是灵活,心细如发。
他是郑氏家族的旁枝人员,本来是给郑家集团打探商品行情的,不知道为何却被永胜伯看重了,搞起来了没听过的安全情报工作。
这名字听起来怪,内容上一听就明白了,安插细作,收集情况,简单活儿。
让他高兴的是,薪水多了不说,他竟然能在厦门海关大楼里有一间办公室,还给他配上了电话,这物件,全厦门也不过一百个,他竟有一个。
郑则仕部长胖胖的身子,被丝缎直裰裹得鼓鼓的,还是穿汉唐式衣服舒服,但是他不敢,因为永胜伯不喜欢别人穿汉唐式衣服,他只能在家里穿。
听到了永胜伯郑彩的命令,他快手快脚地捡拾了几份文件,装到了鲸鱼皮文件夹里,然后还细心地把墨水瓶扣上盖子,这个墨水不盖紧会飞。
他路过一个桌角时,还轻轻一跳避过,动作很轻盈,但身上的肥肉乱颤。
他扣上汉唐集团式的草帽,轻盈地下了楼,上了配给自己的黄包车。
此时,厦门已经进入了傍晚,郑则仕随着车子的晃动,看到了道路两旁有人用长长的杆子挑着一盏盏鲸油灯,送它到路灯的钩子上。
永胜伯郑彩有令,只要那些鲸油灯熄灭了,路上便只能有巡警了,除非有意外情况和原因,否则游人会被抓起来劳动。
在永胜伯郑彩的书房里,郑则仕部长耐心的等着永胜伯郑彩把他收集的周边情况细细看完。
在明亮的鲸油灯下,永胜伯郑彩摘下了老花镜,用手捏了捏鼻梁,五十岁了,这人的眼睛就不成了。
“郑部长,你的情报很详细,能发现他们在浙北地区征粮,还发现当地的铁物价格涨了,他们确实是在准备军资。又要不死不休了……来,吸一颗雪茄。”
“不了,在下吸食不惯,浪费了老爷的好意,我吸哈德门就可以了。”
屋里开始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永胜伯郑彩说:“你以后不要过于关注当地的价钱,那个对我等远远不重要了。你对崖州城之事怎么看?”
郑则仕部长说:“他们生生夺了一块好地方,而且还得到了当地人的拥护,那里原先的椰壳都不要钱的,现在竟卖到三文钱一石了。”
永胜伯郑彩冷笑了一声,说:“他们可以为一个商人开战,真是不知是不是真情假意,但是这个影响太大了……”
郑则仕部长没有想到提这个,他想了一会儿说:“厦门之地的商人,十之三四都办了他们的身份证,需要让他们去劳改吗?”
永胜伯郑彩惨笑了一下,这个汉唐集团早和自己提过,他们是敢于负责的,而且承认双重国籍,要自己也承认,他当时都没太搞明白就同意了。
结果出现了这个样子。
永胜伯郑彩冷冷地说:“西南在做战,广州在做战,我等这里也要做战了,他们汉唐集团一直在我等的背后发展,为之奈何?”
郑则仕部长一下子就明白了,永胜伯郑彩要拉汉唐集团入水!
永胜伯郑彩用低低的声音说:“他们不是宣扬保护商民嘛……若是在浙江出现了鞑虏要了他们商民的性命之事,他们如何处理?”
郑则仕部长的胖脸全是汗了,他用一块棉线手帕不停地擦着汗说:“好办法,好办法,定要让他们挡在我等郑家的前面。”
永胜伯郑彩阴阴地笑了。
郑则仕部长说:“我这就去安排。”
永胜伯郑彩细声说:“一定要让鞑虏自己动手,不要用厦门本地的商民,从台湾本土寻一个……”
“在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