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长梯不是在中途被打断了,就是搭在了城墙上。
有的明人士兵惨叫着被射死,有的鞑虏降兵惨叫着掉下长梯和楼车。
天空也轰隆隆下雨了,雷声,雨声,惨叫声,声声入耳。
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听到了甲喇章京的报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哪里来的这一大股蛮夷,如此厉害?!
平南王尚可喜说:“咱,咱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才把他们打跑??”
那个甲喇章京说:“小人该死,小人是拼了老命才将蛮夷打跑,听说他们是汉唐集团的家丁,那冯家村是他们的亲戚……”
靖南王耿继茂咔咔做响地挠着头皮,看来又要剃头了。
他摆弄着托盘里的弹片和子弹头破片……说道:“他娘的,这天上有人没翅膀会飞,这地上有人没有马会跑,可咱们还不得不信!这些小玩意儿不寻常啊!!”
平南王尚可喜厌恶地挥挥手,那名甲喇章京汗涔涔退了下去,他低着头装作吓死的样子,但嘴角却露出的笑意,总算是逃过了一难了。
靖南王耿继茂拿着一枚变形的弹头说:“两百步远,一枪毙命!”又拿出一枚指甲大小的弹片说:“从百丈高处投下掌心雷,就这个小小的玩意儿就能杀人!”
平南王尚可喜库库地清了一下子鼻腔。
靖南王耿继茂头也没有抬,说:“是真的,查问过不只一个人……这事情最好不要让主子们知道,要不事情会出意外……”
平南王尚可喜笑笑说:“正对俺的心意……算他们在攻城中损耗了,这个,这个什么汉唐集团是干什么的?”
靖南王耿继茂挠着头说:“海外蛮夷,听说是把台湾红毛蕃的地方给抢了,自己占岛称……称霸,卖香烟卷和火柴的,对了,还有那个,那个百年孤独酒,今儿个世叔和小侄吃了他们一个大亏啊……”
平南王尚可喜忽然想到,说:“难怪红毛蕃炮手没有来呢,毛病在这里!好好,这些蛮夷都敢上岸来了……”
“可不,这不是趁咱们大军羁绊在这广州大城,他们宵小嚣张嘛!”
平南王尚可喜背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走了走,他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在头皮上摆来摆去,他是刚刮过的头,清爽舒适。
“可否能利用上他们?”
“着啊,这天底下没人不喜欢黄的白的,随便捡一些给他们,他们还不乐颠颠地跟着咱们走?!卖烟酒才能挣几个?!要是随口给个一官半职……他们还不得卖死命啊,这从来就没有不成功过!!”
“这个……咱们要谨慎从事,主子是个严谨的人,这京城里如今……还是用黄白之物吧,这个没有后患……要是他们实在是想当大清的官,一些副职还不是咱们张口就来?用完了就是除掉他们也好办……你看这样处置,可否妥当?”
靖南王耿继茂恭恭敬敬地说:“世侄受教了……全按着世叔的方法来办。”
平南王尚可喜看着靖南王耿继茂下去着手安排,心想,这耿家后继有人啊,尚家那些子弟无人与他相比。
冯家村相关的一些传闻也传到了广州城里。
两广总督杜允和的书房。
两广总督杜允和对着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和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两人亲切地说:“两位爱将,为何传言如此怪异?数十人可破鞑虏万人?”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在座位上拱手道:“在下也是百般思索不得,万余名鞑虏,两个牛录的骑兵……实在是不可思议!汉唐集团的家丁?何斌经理的手下,未见其有异能,或许是另有真像?”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说完,看了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一眼,张月绝对熟习那眼神,那是说:你给我闭嘴,听我说!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吧搭吧搭嘴,说:“正是,正是。”
广州巡府孙大年和广州布政司王仁同时说:“不可如此武断!此时为生死存亡之秋也,哪里可以轻易不信?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若是实情,此为大幸……如若不实,我等也无损失!”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用眼神告诉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说:明白了吗?他们从来都和我等的看法相左,你懂了吗?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用眼神回了个大拇哥,哥,你是我哥。
两广总督杜允和总结说:“如此,还是去一趟那个,那个珠江口……”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还是抢话了,说:“难民收容营!”
两广总督杜允和又忽然伤感,哽咽着说:“我等大明子民,竟然让海外蛮夷当成难民收容,可悲,可耻!”
说完用衣袖擦眼。他现在也是着甲在身,发誓鞑虏不退永不脱甲!
两个心腹文官也是陪同落泪。
广州水军统领大将吴文敏用眼神骂道:看看吧,你再说话!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用眼神回道:我再说一句,我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