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总督的首席幕僚到底还是下了官船,带着他的手下走着去了热兰遮海关,办了因公签证。
那幕僚此时此刻的脸上,全然是一种大义在身的悲愤表情,为了我大明,为了我两广总督的嘱托,我且忍下这口恶气,待将来有机会,看我如何整治你们这些化外之人……
不知道我代表的是两广总督吗?不知道我代表的是大明吗!若不是我以大义为重,今生休教我等踏上这岸上半步!若不是定远侯郑联苦心劝我……为了不让忠义之士寒了心,尔等休想见我一面!!
郑三爷郑斌和定远侯郑联小心地将这一行人引到海关,跑前跑后地为他们办好了手续,又将他们亲自送到热兰遮宾馆的三楼房间,当然还把房钱等所有花费全都包下来了……
那幕僚确实对此一无所知,难道我等来招抚化外之人还要带银两吗?难道不是化外之人送我等银两吗?那我来这里为何?
郑三爷郑斌和定远侯郑联当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些小事,等安顿好他们,两人方才一一告辞。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沉默良久。
郑三爷郑斌缓缓地说道:“那广州潘家,在此处又添了个两个庄子……”
定远侯郑联说:“添呗,我郑家再添三个……”
“广州十大首富中,现在已经来了八家购买了商铺……”
“买呗,我郑家也要再买几处商铺……”
“听福州的眼线来报,那福州总督也要派人来……”
“来……谁?!是那鞑子的狗官!!”
定远侯郑联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睛瞪起来了,还有些发红。
“差不多是这样……他们也正在四处收刮铁物,杜仲,绸缎,还强征各种工匠……”
“啊呀,正是了,天下还有谁喜欢要这些物件?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汉唐集团心中哪里有国家正统之念,连红毛蕃子刚打完都可以与他们做生意……如果……此事大大不妙,三弟何不早说,你竟如此淡定!”
“二哥,休得惊慌……一来,我等几月前就开始收购了,他们现在哪里还来得及?二来,这福州若想来台湾之地,如何能瞒过我郑家的眼线?你回去稍微布置一下,着一偏将即可,二三条快船……你本人还是去舟山为好,‘清君侧,迎鲁王’,此事非你不可。
另外不可等他们的商船越过澎湖周边……嗯,就是中线……我看汉唐集团的规定中,喜欢划中线行事,若有不测,我等也好回应善后。”
定远侯郑联顿时浑身放松了,想上的活计,着一个老兄弟去就行,不用自己关心,哼哼。
他懒洋洋地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张家百年孤独,然后想起来要加冰,又从冰盒中抓起一把冰块放进杯里,那酒都溢出来了……他也不管,回身又坐回沙发,点上烟,陷入了沉思中……
郑三爷郑斌一开始没敢打断二哥的沉思,等了良久,方才小心问道:“我的谋划可有不妥之处?”
“不,我在想那王家小姐之事……”
“呵呵,”郑三爷郑斌很高兴二哥也学会了谋划,说道,“王家小姐之事也相当重要,先暂时将她安置在建好的庄子里,我等暂时住在这里,再过几日,等他们把蔗糖之物卖完,那方才是良机,你也看到,现在他们哪里都是忙乱不堪……”
“唉,不是为这事,有三弟运筹,我哪里有不放心。”
“噢,还有何事?”郑三爷郑斌迅速在心里打了个圈儿,又小心问道。
定远侯郑联缓缓地说道:“我这一走……便再也吃不到美味猪手了,也未曾见过那老板娘,她若有王家小姐一半的面容,也没费我等思量……”
好吧,如果他不是郑三爷郑斌的二哥,此时定死无疑。
这哥俩去拜见那个广州两广总督大人的首席幕僚的时候,苏离白和叶子鸿没看见,但是他们一同下船的时候,两人都看见了。
看着他们的举动,叶子鸿说:“小白,你看看,原先非常有名的‘见义勇为定远侯’现在点头哈腰的,很像一条狗……”
“小红,别这么说人家……官本位嘛,凡是和官搭上边的,就是一条狗,也得叫官狗……这不是落后的封建制度下的产物嘛……”
“小白,我还用你说……我在那面的世界时,一个列车长都牛逼的不像样子,比那个幕僚还狂,围着他打转的人比定远侯笑得都甜,你扯什么制度上去了……”
“就是和制度有关!”
“就是没有!”
“晚上咱俩打一架吧!”
“下班后,草地上见!”
汉唐集团很快收到了来自广州两广总督的招抚报告,言明所谓汉唐集团几位头领可亲自前往广州,拜见总督大人,定会受到好生安抚……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只有梅乐芝经理对那书法颇为欣赏……也就一一把上面的文字都打了出来,发到了网上。
顿时有人叫苦,我的梅经理啊,你不能不管我们……这古文根本看不懂,也有装看懂的就说,看懂了又如此,莫非你想投奔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