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巡府孙大年说道:“唏,那些化外之人竟然能取得如此成就……总督大人可是想在将来引以为澳援?”
两广总督杜允和微笑不语,慢慢捋着自己的长髯……
广州布政司王仁说道:“大人自有规划,可否先告之下官,也好定夺……”
两广总督杜允和轻声言道:“台湾总兵如何?!”
广州巡府孙大年急急说道:“切切不可!!”
广州布政司王仁急急说道:“万万不能!!”
明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缴还,后渐成常驻武官。
总兵官之下,还设有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这游击之下还有坐营官、守备、把总、提调官等。
两广总督杜允和仍是微笑不语,期待着两名地方高官的建议。
广州巡府孙大年想了想说:“招抚化外之人当参照旧例……当初,郑芝龙势大,战船数千,可战者二十余万……也不过授游击职位,他不是也欣然接受了吗?”
广州布政司王仁也补充说道:“冒冒然授与化外之人如此重位,怕生起他们的轻视之心……”
两广总督杜允和非常满意这二位的分析……他刚才的建议只不过是抛砖引玉。
他点头说道:“想必授与游击职位定能让那五位首领……他们自称董事的人欣喜万分了……”
广州巡府孙大年说道:“那大头领自称董事长……不授与游击面上不好看……至于其他四人嘛……”
“还可择一人以授同职,”广州布政司王仁想都不想,张口说道,“其他三者,坐营官、守备之位就可以了……”
两广总督杜允和更加满意了,这与自己事先想的一模一样。
他说道:“我听说他们五人中有一个董事是广东之人,就授他游击吧,在官职上让他与那个什么董事长相同地位,其余三者随便安排……让他们心中略生些嫌细即可……到时不要成了一盘散沙。”
广州布政司王仁又补充了一句:“前者,我们罚没了他们的货物,还是再给他们一些补偿也好……方显我等大度。”
广州巡府孙大年毫不在意地说:“胡乱寻些官伎……还有那城外的流民给他们便可以了……上次他们带走了那些流民后,这广州城内安稳了许多,真是好事一桩,这一阵子,又来了许多流民……我回去后就着人办理……台湾之事,定可以一纸招抚。”
两广总督杜允和忽然又有了伤感,说道:“这流民岂不也是我大明子民?!我等为父母官者,不能使他们安居乐业……却让他们流离失所,这又要把他们送到化外不测之地……罪矣!”
广州巡府孙大年和广州布政司王仁也连忙露出悲伤之色,连忙告辞,可不敢打扰了总督大人的伤感。
中秋节刚过不久,澳门还依稀有一些节日的气氛。
自从台湾出现了汉唐集团后,那些将自己的商行搬到澳门的明商们比较高兴,他们不仅又多了一处可以贸易的地方,现在海上行船还安全了很多,再也不怕红毛蕃海盗们的抢劫了。
他们除了不太要茶叶、丝绸、瓷器之物外,好像其他的货物都可以卖上好价钱。再说茶叶、丝绸、瓷器之物,在澳门本来也不愁卖,这三者主要都是送往印度的果阿。
过去,往往要等半年才能出海一次……现在,一个月便可以出海一次了,哪怕是用货物换回木材、木炭都是有赚头……关键是还不影响其他生意。
本钱小的明商还可以送人挣运送钱。
澳门议事厅议事长德阿隆与总督瓦斯基一开始时,整天忧心忡忡,外有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打压,内有明人移民的人口压力,那时澳门这个弹丸之地竟有四万人口了,明人移民的比例高得吓人,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多……好在明人老实听从命令,好在还有一些明人只是路过暂时安歇,将来要去东南亚谋生,但这压力的危机还是存在的。
当他们两个听说有一个类明人的海盗组织强占了热兰遮城后,不仅做生意还接受移民……便立刻船只向台湾输送移民。
于是。议事厅出一部分钱,那些明人移民自己再出一笔钱,这样,输送行为便有利可图了……
后来,澳门议事厅又得到消息……整个巴达维亚百分之八十的军事力量都被那个自称汉唐集团的组织歼灭了,俘虏都被抓到了台湾北部地区开采矿产。
在议事会会场里,当议事长德阿隆正式宣布这件事后,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