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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彻底步入春季,日子晃晃悠悠地过去,白易的校园生活没什么大的起伏,基本上只要缪子奇不弄什么当堂检测,别的课程都不在话下,不过临近暑假前,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
还是件大事。
一个大一的omega失踪了,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是白易他们曾经去过的酒吧。
事情刚传到白易和缪子奇的耳朵里,他们就意识到酒吧真的有问题,恰巧佟夏恢复得差不多,一行三人一拍即合,打算下课立刻前去酒吧寻找线索,哪晓得线索还没找到,先遇到了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的何秋。
何秋见了他们,眼前一亮,说王才德今晚和系里面的同学约好了去酒吧玩儿,何秋本来也在受邀的行列,不巧遇上教授布置任务就迟了一步,谁知迟了几个小时的结果就是王才德失联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酒吧?”白易诧异地打开手机,查看他们四个人的微信群。王才德平时发点动态都要阿特全部人去点赞,今天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微微皱眉,拉住缪子奇的手,“学长,怎么办?”
“他应该没有危险。”缪子奇安慰道,“毕竟他是和朋友们一起去的。”
话虽如此,有omega失踪在前,哪里能放下心?他们匆匆赶到酒吧,夜场已经开始了,音乐声震耳欲聋,何秋铁青着脸冲进去,依照朋友之前发的包厢号码找王才德,结果包厢没找到,先撞见了被alpha按在墙上哭哭啼啼的小o。
只听何秋愤怒地咆哮,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将alpha推翻在地,然后把王才德拎到了怀里。
“何秋?”泪眼朦胧的王才德捏捏何秋的脸,像是确认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然后哇的一声哭了,“救命啊!!!”
与此同时,白易已经走到了欲行不轨的alpha面前,单手拆了一条凳子腿,甩着铁条狠狠地踩住了对方的胸口。
比起混,白易从来没输过。
“哪儿的人?”铁条抵在alpha的颈动脉旁,凹凸不平的铁片瞬间在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白易弯腰,借着昏暗的灯,用脚尖踹了踹对方的脸颊,“喂,问你话呢。”
倒在地上晕头转向的alpha还没缓过神,又被抵住喉咙动弹不得,哪里还想得到踩住自己胸口的只是个小o,当即浑身发抖地投降:“我……我鬼迷心窍……”
“嗯?”白易冷哼一声,捏着铁条的手微微用力,alpha脖颈上的血痕登时深了几分。
“我说我说!”alpha惨叫着往后拼命挪,试图躲开白易手里的凳子腿,“这家酒吧其实很流行捡尸……就是捡喝多的omega!如果看中的omega没喝多,甚至可以下药……”
——砰!
白易将手里的铁条用力砸进墙面,阴沉着脸将alpha踹到一边:“所以你看上了他?”
他指着挂在何秋怀里满面通红的王才德,语气愈发阴森:“你该庆幸我们来得及时,要不然……”他忽而抽回铁条,将其插在alpha的双腿之间,离关键部位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废了。”
alpha呆呆地望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魔鬼,两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废物。”白易轻蔑地冷笑,转身踹开一扇门,“你先带他进去。”
王才德一看就被下了药,提前发情了,如果不标记,下场不比白易好多少,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何秋和小omega赶进包厢:“放心吧,门外有我们。”
“爸爸……”王才德被何秋抱进去的时候揪住他的衣袖嘤嘤嘤,“你最酷了,我爱你!”
何秋:“???”
白易:“……”
白易:“我也爱你,傻儿子。”
王才德嘤嘤嘤得更大声了。
将酒吧里所有人控制住的缪子奇一回来,就听见了俩小o的真爱宣言,神情和何秋一般一言难尽,紧接着alpha又看见了白易手里提溜着的铁条,尤其是铁条一段还沾着血迹,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他是吓晕的。”白易挑眉辩解,“缪老师,我绝对没有严行逼供。”
“我会在意这个?”没好气地拉过他的手,“有没有划伤?”
“没。”白易摇头,“学长,你快去看看王才德他们包厢里的酒,应该是有问题的。”
言下之意,如果今天的酒有问题,很可能一年前他们喝的酒也有问题。
“好,我现在就去。”缪子奇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凳子腿,“如果有人来闹事,不要硬撑,我在包厢附近,佟夏在酒吧门口,记得往人多的地方跑,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白易把铁条挥得呼呼作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靠在了包厢门口,“不过我轻易不会退,毕竟里头还有对苦命小鸳鸯呢。”
他笑嘻嘻地勾住缪子奇的下巴:“学长,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来找茬的alpha。”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爸爸休学一年,江湖竟然都没有我的传说了,我倒是要让这群废物清醒清醒,咱们警校的学生是好欺负的?”
这般嚣张的话也只有白易说得出口了,缪子奇捏捏他搁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临走之前匆匆吻了吻他的额角。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但是缪子奇再不放心,也尊重白易的选择。他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发情期的omega很快散发出诱人的信息素,白易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抑制剂对着包厢的门狂喷,自从他生病以后,抑制剂就成了必备品,但他从来没想过这玩意竟然还会用在王才德的身上。
不省心,白易边想,边把门把手也喷了一遍。
几个alpha在他附近游荡,即使警察已经控制了酒吧,依旧有不少醉醺醺的a不以为然,甚至想浑水摸鱼,白易遇见的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他淡定地转身,将铁条砸向另一扇包厢的门,在它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以后,咧嘴笑了笑,挑衅意味十足。
在身家性命面前,欲望算得了什么?
不等白易放话,醉鬼们就溜得一干二净,然而世界上总有不怕死的人,他们执着于寻求刺激,并且对危险的预估能力差到了骨子里。
“哟,带劲儿。”一只油腻腻的手搭在了白易的肩头,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