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桌吃得最开心的就要数佟夏了,他的悲伤都是配合崇海表演出来的,人家借酒消愁,他哼哼两声就把锅里煮好的羊肉全吃掉,唯一一个想得起来和佟夏抢肉吃的竟然是王才德,小omega恨不能抱着漏勺和他打架,被何秋箍在怀里龇牙咧嘴。
冰凉的啤酒在这样的氛围下,进肚也变成了暖流,白易瞧着渐渐氤氲在厨房内的雾气,竟觉得眼前的一切美好到不真实,像是个随时会破碎的美梦。他倚着缪子奇的肩膀,笑得恣情又肆意,仿佛没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他们抢煮好的牛肉,又对未来夸夸其谈,没人站出来嘲笑理想太过浩渺,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属于青春的光。
白易想这样就够了,足够了,未来如何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无关紧要,只要记得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
“难得聚一次会。”喝得醉醺醺的佟夏举起酒瓶子,含含糊糊地说,“虽然还有些兄弟不在场,但是没所谓,以后总有聚会的机会的。来来来……干一杯!”
佟夏立刻举手响应:“都干了啊!”
白易和缪子奇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举起了酒瓶,就连酒量不行的王才德都抱着啤酒咕咚咕咚地灌,把一旁的何秋看得胆战心惊,三口两口把自己的酒干了,然后扶着王才德的酒瓶恨不能化身为o帮着喝。
一顿火锅吃完,酒足饭饱,窗外天色昏沉,竟又飘起了雪花,几个醉醺醺的警校生或坐或躺在地上,烤着地暖,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光。
“对了……”佟夏翻了个身,烙烧饼似的趴在地上,“据说刑警队那边出事了。”
“有我们的同学吗?”佟夏顺口问,问完又觉得说的话不太妥帖,“有没有,都难受。”
“是啊,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佟夏傻笑着望着三个学弟,“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会哭鼻子呢,现在都能坦然接受了。”
缪子奇把白易的脑袋按进颈窝,轻声问:“到底是什么事?”
“不清楚,内部消息,没人敢透露。”佟夏百无聊赖地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不过听说局里出手将家属保护起来了。”
客厅里静默了几秒。
王才德脑袋一点一点的,抱着何秋的腰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保护呀?”
“假造新的履历,帮忙搬家,掩盖身份。”缪子奇平静地回答,“总之不能被不法分子发现。”
“那换了我们,如果某天忽然要换身份,怎么换?”白易嘟囔着翻了个身,脸朝下栽在缪子奇的腿根旁。
崇海闻言,笑得直不起腰:“简单啊,卧底的时候拼演技呗?”言罢,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这届学生里,就数缪子奇演技最好,你可别被他骗了!”
“你闭嘴吧。”佟夏胡乱捂住崇海的嘴,“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于是房间里又传来了笑声。
白易笑完,拽住缪子奇的衣袖:“学长,你会装成什么样?”
缪子奇想了想,俯身凑近他的耳朵,缓缓笑起来:“装成被你逼疯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想写的警校组人大概齐啦
第49章 “为什么是我先对你动心的呢?”
白易一笑了之,枕着缪子奇的腿意兴阑珊,屋外的雪有越下越大的架势,王才德和何秋趁着天黑之前回了学校。喝醉的佟夏不能再开车,干脆睡在了客房,崇海也腆着脸蹭过去,缪子奇嘴上说着不许过夜,还是捧了两床新晒的被子送了过去。
白易靠在客房的门前,无聊地晃腿。
“头疼吗?”缪子奇把两个同学扔到床上,“头疼的话,我给你煮醒酒茶。”
“没事儿,这才喝多少。”他笑笑,“倒是学长,最后喝得急,容易醉的。”
“习惯了,每次和他们喝酒都这样。”缪子奇放完被子,拉着他回卧室,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床上说悄悄话。
缪子奇说:“这学期剩下的时间我都待在帝都。”
“那敢情好啊。”白易侧卧在床上,酒劲儿没散,不盖被子也不嫌冷,“省得我再等好几月,这恋爱谈得真累。”
说话间,缪子奇的手顺着白易的腰环上来,灼热的呼吸顺势喷洒在他的颈窝里。
他笑:“怎么,我说错了?”
“没错。”缪子奇舔了舔白易的耳垂,嗓音嘶哑,“是我的错。”
“学长怎么会错呢?”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alpha听,“学长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我再误会的话,就是我不识抬举了。”
“白易?”
他闭上眼睛,蜷缩在缪子奇怀里,一言不发,独自咀嚼心中泛起的酸涩。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更久,白易终于想起来开口:“没事,我喝多了。”
可谁都知道他根本没喝多。
湿湿热热的呼吸徘徊在耳根后,跟某种温驯的动物的舔舐一般,轻而易举地让白易心软,他翻身,不想看缪子奇的脸,就把面颊贴在alpha的颈窝里,闻着淡淡的酒气,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想这样不行,不论现在还是未来,缪子奇稍稍展露出些许的脆弱,他就不忍心冷战下去,不仅掌握不到话语权,还会被alpha带跑思路。
以后可怎么过啊?
察觉到小omega的沮丧,缪子奇捏了捏他的屁股。
他扭了一下以示不满:“学长,我好不爽。”
“为什么是我先对你动心的呢?”白易说话时喘出的热气一股脑喷在缪子奇的颈侧,“太不公平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之前有多难过。”
可是事已至此,他再不服输也没了办法,感情的事不是事后反思,下次就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的。
缪子奇继续捏白易的屁股,边捏边笑:“你就为这事儿生气?”
“……那我以后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好不好,嗯?”
“这不一样!”
“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