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稍稍垂眸,细细斟酌着说辞,声线缓和,“你还有我,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母亲。”
詹美娥像是回过神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珍妮弗。
珍妮弗望着詹美娥,总觉得她的神色同从前不大一样。她摇了摇詹美娥,“妈,你怎么了?”
詹美娥神色变得冷凝又琢磨不透,“阿弗,你说的对,你是我的好女儿,妈养你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求你过事情,今天妈求你,你答应妈好不好?”
她不知道詹美娥要她做什么,但她下意识地拒绝,“妈,不行的,这真的不行。夫人她现在还怀着孕,你到底要做什么!”
詹美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孕?我女儿怀孕的时候,就是你所谓良善的夫人将她直接送进了监狱你知道么?”
珍妮弗一惊,房间橘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都是惨白的都说豪门背后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幸,她才初涉那么一点,就已经看到了那么多无法想象的事情。她越来越后悔,当初怎么就接了这个活。
“阿弗,妈的好女儿,你帮妈妈吧,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
珍妮弗有点火大,“那你想我怎么做,我是一个医生,你说要报仇,要报仇,你难道让我去杀人不成?”
詹美娥沉默不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冰冷的眼睛,全然是哀痛,表情几乎像是凝固了一样。
珍妮弗无法置信的看着她,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妈,你疯了么?”珍妮弗气极反笑,她同詹美娥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从前过了多少苦日子,她不想说。她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到如今,那么迫切的想要买一套房子,也不过是想要詹美娥过上好日子。
詹美娥拉着她的手,“阿弗,你不帮妈,就没有人能帮了,你真是要看着妈去死么?”
珍妮弗有些精疲力尽地捂住自己的脸,她简直觉得詹美娥不可理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判断。她甚至是让她帮忙当一个刽子手。
她走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爬上来的,里面有多艰辛,她不想说,可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她的母亲却能一句话全部都给毁了。
“凭什么?”她闷闷地说,“妈,你是不爱我了么?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么?难道亲生的和抱养的到底是有区别的么?所以你才能这样,让我去做这些事情?”
“阿弗,”詹美娥眼中带着眼泪,“不是这样的,”她哽咽着,“但,若是当初妈没有放弃伊伊,妈也可能收留不了你。那么多年,在我们过得开心的时候,伊伊却在吃苦,说到底,是我们对不去她不是么?”
詹美娥看着珍妮弗痛苦的表情,她想都没有想,直接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地上,“妈真的求你了。阿弗,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我在楚可昕的菜里加了很多东西。”
珍妮弗呆在原地,都忘了要伸出手将詹美娥给扶起来,“你放了什么啊?”
“能让人容易心情暴躁的药,我放了很多。”
珍妮弗抓着自己的头发,“妈,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是条命啊,你在开玩笑么?”珍妮弗鼻子发酸,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
“就像你说的,祈氏的产业很大,那个掌权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我想我做这些迟早会曝光,到时候,我定然是活不了了......”她垂下眼眸,“但妈欠下伊伊实在太多,我要偿还她。”她握着珍妮弗的手,“撑着现在事情还没有暴露,你先离开吧,是妈考虑的不够完善。你不能跟着搭进来。”
珍妮看着跪在地上的詹美娥头痛的要炸开了,她心里过不去那一道坎,她没办法帮忙去杀人。但是她妈要怎么办,养育她那么多年的母亲,她怎么忍心看着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珍妮弗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问,“妈,她怀的是双生子,两个孩子怎么办,你不觉得可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