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把衣服弄脏了,不得已,穿了皇后娘娘送的裙子。”她眼睛忽闪忽闪的,“你之前看到了吗?”
她来去匆匆,也不知他注意到没有。
“看到了。”他心想,她走进来的时候,好像春天飘落人间,繁花盛开,他怎么会没看到,倒是她只顾着去道谢,一眼没瞧他。他笑了笑,“很漂亮,下回侯府做新衣,照着这个,再做一条浅碧色的。”
她睁大了眼睛:“你不生气?这裙子我原本不该收。”
“怎么会,母后赐予,便是本王都不好拒绝,何况你区区一个姑娘家。”他替她开解,“你没做错,再说,将来她也是你的母后,一条裙子算得上什么。”
他今儿满口的护着她,她做错事,他一点都没训斥,裴玉娇实在有些受宠若惊,眼瞧着他没有撑伞,雪花片片落下来,在他的玉冠上,肩膀上堆叠着,她问:“你的护卫呢,你怎么一个人?”
“怕打搅咱俩说话,本王没让他们跟来。”
她问道:“那你这样冷吗?”
“当然,冷。”他手往肩头拍去,抖落雪花,仍没有要走的样子,“不过母后送你裙子,也有她的意图。”
冰天雪地里,他就站在那儿与她说话,裴玉娇忍不住道:“你,你进来再说罢。”
他笑起来,二话不说就往轿中走。
她轻声道:“不准抱我。”
他已经坐进来,坐在她身边,快要一年了,从明光寺捡到她的签文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终于愿意让他离得那么近。
笑容从他眼角眉梢溢出来,他没有抱她,可却握住了她的小手:“冷,你替本王捂捂。”
她一下红了脸,暗想还是不该请他上来,他如今脸皮太厚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使力要抽出手,可他握得紧,好像铁钳。她手掌的暖气一下子被他吸走,他在外面站得久了,手如同冰块一般的冷。
“手炉,你用这个。”她连忙用小巧的下颌指指怀中的手炉。
他道:“我就用这个,这个顺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只笑,将她两只软若无骨的手圈在掌中,轿子又继续往前而行,裴玉娇想起正事问:“皇后娘娘为何送我裙子?”
“自然是为拉拢本王。”上辈子,韦氏为离间他与司徒璟,费了不少功夫,只他当时对许贵妃,司徒璟忠心耿耿,只当韦氏说得全是假话,如今想起来,裴玉娇是傻,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想着精心照顾自己的养母,护着自己的哥哥,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
结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
可人有时候,就得撞到南墙才知回头,见到棺材才知掉泪。
他如今什么都清楚了,看得也比较长远。
裴玉娇点点头:“原来如此,可她图什么呢?大殿下都已经被废了。”就是拉拢司徒修,又能做得了什么?她的小脑瓜弄不明白。
这事儿太过复杂,牵扯的太多,司徒修倒不敢全告诉她,笑道:“你知道她意图便是,别的不用操心。”
他收拢她的手掌,原本她热,他冷,可现在他热了,又在捂她变冷的手。她脸颊有些烧:“我有手炉的,王爷的手既然热了,也不用我捂着了罢?”
他知道她害羞,可一点不舍得放:“等到侯府再说。”
话音刚落,轿子停了下来。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样快,这瞬间,他真期望已经到三月,这样她就是他妻子了,他做什么都能光明正大,他放开手:“过年本王事务繁多,新设的火兵营,另外户部的库银,都得点算。”
裴玉娇奇怪,好好的与她说这些,她道:“我也很忙,在三月前,我要绣好些东西送与家人呢。王爷,既然侯府到了,你快些下去罢。”
竟然听不出他的意思,还赶他走,司徒修想着要到明年才能再见她,又觉时间过得慢,身子倾过去,将她直逼得贴在轿板上。
看着对面幽深眼神,她的心怦怦直跳,想逃,可他两只手掌压在身体两侧,根本无处可逃,可不走,外面还有轿夫等着,实在羞人。
司徒修看她面如芙蓉,凑过去,鼻尖拂过她的鼻子,拂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后最好等本王自己说走,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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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 男人冷冽又微带清香的气息包围住她,她全身绷紧,难以呼吸,他离得近,俊颜也放大了,眼睛鼻子嘴唇,无一不处不好。她脸颊红透,心在胸腔里乱跳,就像上辈子一样,每当他亲近她,她总是束手无策的。
见她睫毛颤动,便知她紧张,他托起她的下颌,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下。
完美的好像粉色菱角,又湿润又漂亮,他碰了一下又一下。
她耳朵根都红了,轻声道:“王爷。”
“还叫本王走吗?”他挑眉。
她怕他又生气,忙摇头:“别走。”
他噗的笑起来,吮吸住她的唇,含糊道:“那本王不走。”
加深了吻,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他或轻或重的放任着渴望,吻得她气喘吁吁。但终究怕被裴家人撞见,轿子停在外面太显眼,他恋恋不舍松开手,瞧着她绯红的脸,一捏她鼻子道:“你可要记得这句话,本王现在要走了。”
裴玉娇睁开眼睛,声音小入蚊蝇:“嗯,那你走吧,走好。”
他轻声笑起来,弯腰走出轿子。
四名轿夫是宫中派来接裴玉娇的,只见司徒修进进出出两回,都装作没看见,当然,他们也没胆子四处说,原本裴玉娇就是未来楚王妃,早晚都得嫁给他,算得什么。他们挺直腰杆,又把轿子抬起来。
“送进裴家罢。”司徒修吩咐一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