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滟吃东西一向斯文优雅,那怕是吃碗面条,也是一贯习惯的细嚼慢咽。
所以,顾相思呼噜碗一碗面条,连汤都喝干净了,可是这个男人他……他还没吃完,故意馋她吗?
初晴见王妃眼馋王爷的那碗面,便柔笑轻声说:“王妃,奴婢再为您……”
“不能给她再吃了,吃多了不消化,她躺床上会不舒服的。”西陵滟这碗面也吃光了,只喝了几口汤,便让初晴撤下去了。
顾相思被他伺候着擦着嘴,真是越发觉得,他近来养生知识见长啊?
“先坐一会儿,等休息下,我扶着你在屋里散散步,消消食再歇息。”西陵滟倒不是苛刻她饮食,实在是她自己闹着要睡觉,这时天色又很晚了,她吃太撑,定然会躺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顾相思盯着他,心里想起一句话:饱暖思**。
西陵滟可没想这些事,他克制就是克制,不可能在答应她后,又反悔再去折腾她个没完没了。
顾相思是真怕他再折腾她,索性就老实的坐了一刻钟后,被他搀扶着散步消食一会儿,又去净房一趟,然后上床倒头就睡了。
西陵滟见她这样疲惫困乏,倒是真心疼了。
以后,是断然不能这样放纵自己了。
她说得对,他们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欢愉过度。
第四章 贪心不足(二更)
翌日
顾相思辰时就起床了,起床后,没有任何腰酸背痛的疲劳之感,反而是觉得精神很足,心情也不错。
果然,她嫁了个会伺候的男人,事后给她按摩又抹药的,整个人的肌肉都能极大放松,淡香凝神,一觉天亮,能不神清气爽吗?
西陵滟伺候她更衣梳妆时,还对她说:“回头,你把你做的针织手套戴上,下田时仔细着手,我可不想回头给你挑泡上药。”
“这手成这样的娇嫩碰不得,还不是怪你?”顾相思是听喜欢如今这双细皮嫩肉的美手的,可这干活就不行了。
“你说的养生,那就得从脚后跟到头发丝一起养。”西陵滟自己穿着衣裳,对于无微不至照顾她之事,他有个很正当的强大理由。
顾相思梳头的手一顿,望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咬牙。让你当初嘴欠,提什么养生,现在好了,人家真抓住你彻底养起来了。
算了,不说了,下乡指导百姓种地或者是实地考察什么的,也不会真就干那么多的活,想来也不会又惹他生气吧?
哎,不对啊!他以前不也巡视天下同百姓一起下田过吗?他怎么不把自己当瓷娃娃一样保护着啊?
“天下农耕之事,你所能帮百姓之处极少,尽力便好,凡事还是需得靠他们自己努力。”西陵滟是个国政大臣,他所看到的是整个国家百姓的生计,而不是一个人,亦或一部分人。
天下百姓太多,农官每年能帮百姓的,也只是帮他们防涝抗旱,治理各地虫灾。其它琐事,农官是不会过于过问的。
“我明白,我不会感情用事,多做什么事,只是想帮他们治一些病虫害罢了。”顾相思还没到了过于自以为是的地步,她也不想真当个风头过盛的王妃。
毕竟,若她过于得民心,西陵滟也就受益了。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必然会祸必降之。
那怕西陵滟和西陵楚叔侄感情再深厚,也免不得在长久被人挑拨离间后,会因为一些利益,而叔侄离心啊!
这些她都懂,不会做的太过的。
西陵滟陪她收拾好一切,又让人喊来孩子,一家人用过善,也就一起出门去了。
这下子,风齐冀真是一个人待在府里,只能枯燥的当个垂钓闲人了。
躲在镇国王,又不敢出去,他们一家离府了,宁夜紫又不会来了,他可不就寂寞空虚冷了吗?
可却没人管他,毕竟,大人都有正事不是?
曾萋萋在外头等风齐冀,可风齐冀没等到,却等到了这样幸福的一家人。
见昨日那位镇国王爷抱着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风齐冀昨日抱着的那个女孩儿,一瞬间,她就全明白了。
原来,这个小女孩,竟然就是镇国王府的小郡主。
难怪,难怪风齐冀会如此保护那个小女孩。
难怪,昨日那个玄袍男子,会如此礼让一个小丫头。
镇国王府的小郡主,天之骄女,金枝玉叶,自是她一个孤女,无法相提并论的……
坐上马车后,宝珠还是不老实,她跪在铺着的柔软地毯上,趴在窗口,掀帘看向外头,恰好看到墙角躲着的曾萋萋,她小眉头一皱,回头对她母亲说道:“阿娘,那个好凶的姑姑,又来找风爷爷了。”
“别理她,她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疯子罢了。”顾相思一般不会这样直接讨厌一个人,可听了风齐冀收养曾萋萋之事后,她只能说风齐冀太倒霉了,好心遭雷劈。
你爱一个人没错,毕竟这是心的事,谁人都是不由自主的。
可你爱上一个不可能与你有结果的人,一而再被人拒绝,却还是自甘下贱的糟践自己,甚至越发疯狂的毒害你的恩人,这就是半点不值得人同情,只让人觉得憎恶了。
并且,昨个儿赵晟还和他们说了,曾萋萋完全就是个嫉妒心极强的疯女人,她只看到风齐冀抱着宝珠,对宝珠慈爱一些,她就发疯的恨上了宝珠一个小孩子,这不是心理扭曲是什么?
她这已经不是妒忌风齐冀身边所有出现的女人了,而是风齐冀只要对谁好一点,她就觉得风齐冀背叛了她,在心里理所当然的认为,风齐冀这辈子就只能关心她一个人。
呵呵!说实话,这种病态的占有欲,绝对和情爱无关,就是她的独占欲在作祟。
想风齐冀又没责任这一辈子只能对她一个人好,人家照顾她这么多年,拿她当女儿一样重视着,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权势,为她说了多少门好婚事?可她却半点不为风齐冀的脸面考虑,一个个全给或拖或推了。
风齐冀曾想过要给她撑腰一辈子,只要他风齐冀不倒,就不会让人欺负了她曾萋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