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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瑟为嫁 千色羽 2844 字 23小时前

曲姨娘心中暗暗道苦,见徐丘松面上并无松动,便知他并不信自己之言。抬眼看到正被仆妇哄着的徐锦程,将心一横,一把夺过孩子,跪到徐丘松面前,不住磕头。

徐锦秋见这阵势,立即也跟着跪了下去。

“老爷明鉴,妾身有什么理由去害一个婆子!二少爷还如此之小,便是为了不下着他,妾身也不敢安排什么杀人害命的戏码!且这玉佛寺中行事多有不便,若要害人,缘何不在自己家中,反到这陌生之地行凶?这岂不本末倒置?妾身觉得,刘妈妈既说了“姨娘饶命”的话,到底是谁,待她醒了,审上一审便知!现时不管说是谁,定不会有人承认的!清者自清,妾身不惧!还请姥爷明鉴!”

这话一出,云姨娘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徐锦华更是控制不住的目露惊恐!

只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曲姨娘身上,并无人注意。

唯徐锦瑟将二人反应收入眼中,心中暗暗期望曲姨娘所言成真,待刘妈妈醒了,一切都能大白于天下。

只此时,自己还需做两手准备。

徐锦程年纪尚幼,听不大懂曲姨娘这一番哭求,只知姨娘似是被冤枉了,事情很是严重,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抱住徐丘松大腿,不住哭喊:“父亲,父亲!”

徐丘松不由心中一动,曲姨娘为他育有一子一女,平日也惯是温柔小意,且她说得话倒也在理,她并无加害刘妈妈的动机。加上幼子哭求,面上便不由松了松,道:“既然这样,那便赶紧叫了大夫来,救醒刘妈妈——”

“父亲。”徐锦瑟突地出言打断,“女儿觉得姨娘确实没有害人的动机。只姨娘刚刚说的话中,有一点不妥。”

“是何不妥?”徐丘松皱起眉头,有些不耐她此时节外生枝。

却听徐锦瑟道:“这玉佛寺对咱们来说确实是陌生之地,只刚刚前头发生了那一番骚乱,若不是父亲当机立断,只怕现时大家还困在那处,不得脱身。这里又有何人注意?且这谷妈妈事先在刘妈妈屋里放了把火,身上还备了火油,若不是荷香恰巧起夜,发现走了水,岂不是她杀人之后,正可借着这火毁尸灭迹?哪里还会被人发现,进而逼死在火场!”

这话中其实有个漏洞,谷妈妈既然放了火,何必费力又将刘妈妈带去水缸边溺死,直接放火岂不更加便宜?只徐锦瑟却不能说,这火是荷香放的。若没有谷妈妈带的火油,这火根本烧不多大就能灭掉。

幸而此时无人有心力注意这细节,经历过那程素淮之事的人,都被徐锦瑟这话引得想偏了去。

徐丘松更是悚然而惊,“你是说,那事,是、是为了掩饰这里的动静?”若真如此,此人所谋甚大!说不定是冲着他来的!

“女儿只是约略提供一种猜想,可能是女儿想多了,毕竟那事比这严重多了,若只为掩饰,未免本末倒置。”

徐丘松为人疑心甚重,徐锦瑟若是斩钉截铁,他反而迟疑,如今徐锦瑟一副并不确定的模样,他却是胡思乱想了起来。

如此一来,竟是越想越觉得云姨娘、曲姨娘、李姨娘三人,都似无辜,却也好像都有嫌疑!顿时觉得这几个姨娘都不顺眼起来!

便在此时,云姨娘神情恍惚地晃了晃身子,突地栽倒在地。

徐锦华惊叫一声,徐丘松也顾不得心中刚刚升起的嫌隙,上前一把抱住她,吼道:“还不快叫大夫!”

第93章 孽缘

这一夜惊魂,所有人均是累得够呛。

刘妈妈醒来后,又是一副痴傻模样,半句话都说不清楚。众人不知她早已失忆,只以为她是溺水呛坏了脑子。

大夫说出这话时,徐锦瑟看到徐锦华很是松了口气。只众人目光焦点都在刘妈妈身上,并无人注意。

徐锦瑟心中虽觉可惜,却也并不如何失落,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刘妈妈就此清醒、指正云姨娘固然甚好,刘妈妈依旧浑浑噩噩、说不得话,也不过是回到原点——刘妈妈能够吐出“小姐的身份”几字,于她而言,已是意外之喜了。

这一局,她错算了谷妈妈的绝决,也错算了云姨娘的心狠手辣,终归是棋差一招。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着谁而改变。云姨娘既然做下了,总归会留下蛛丝马迹。

徐锦瑟悄悄垂眸,刘妈妈的话,现下虽是因着这乱局而被暂时忽略了,但这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日后寻到机会,便可破土而出。

刘妈妈既无法开口,这主使之人的身份自然无法查出。只这时,众人已是被另一事转移了注意——云姨娘,被查出怀了身孕。

这一下简直是意外之喜,倒将昨夜的惊魂都冲淡了几分。

徐丘松子嗣不丰,自徐锦鸿出生后,家中妻妾已有几年未曾有孕,因而对云姨娘这胎格外看重——这若是男孩,便是他第三个儿子了。

为着这个,便连前一日的混乱都顾不上了,只待第三日进了正殿,在那尊玉佛之前好好上了几柱香后,便赶回了徐府。

耳房那场火势,最后只烧掉了大半间屋子。但因着是谷妈妈引起的,反赔了寺庙不少银钱。

徐锦瑟不知是多少,但从徐丘松面上的不愉之色来看,定不是个小数目。

那之后不久,也不知云姨娘使得什么法儿,徐锦瑟竟约略听闻指使谷妈妈之人找到了,只好像牵扯到了什么阴私之事,徐丘松并未再提起。

倒是后来云贺来探访时,偶然提到一句,近日昌洛剿匪,救出好多被山匪掳去的孩童。徐锦瑟突地上了心,叫鸿雁去探,果然探到谷妈妈老家正是昌洛。

徐锦瑟略一沉吟,便将这事搁置了起来。谷妈妈已逝,再探下去也无甚作用。

不知是不是祈福终于起了作用,从玉佛寺回来三天后,魏氏倒是清醒了过来,只她的身子却无甚起色,依旧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林妈妈急的都快白了头,却也无甚作用。

徐锦瑟私下让宋妈妈去探过脉,宋妈妈只道魏氏是当初生产时伤了身子,后头又没有时间调养,伤到了根子,身子本就不好。加之常年郁结于心,这么些年下来,也是积郁成疾,更难根治了。

如此说来,倒不像云姨娘做的手脚,徐锦瑟拧着眉头。不能怪她多想,魏氏这身子的状况,委实给了云姨娘太多便利,叫她以一个姨娘的身份、几乎把持着整个徐家的中馈。且她对魏氏还有个救命恩人的名头,行事起来就更为便宜了。

只刚这么想,云姨娘却借口身体不适,请了几次大夫,

将这中馈之事托给了曲姨娘。

这一番行事,徐锦瑟却有些看不懂了。

直到不久后,云姨娘求了徐丘松,说这胎怀上后一直不大太平,想去子孙娘娘庙拜拜。且不知她说了什么,徐丘松竟是同意了让徐锦瑟陪她一道前去。

徐锦瑟摸不清她这唱得是哪出,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只带上了鸿雁与宋妈妈,便同云姨娘一道出了府。

今日这马车是曲姨娘安排,许是头一次能插手中馈,曲姨娘近日面上一直是春风得意。这次云姨娘出行,特安排了两头青骢大马拉车。

一眼看去,甚是威武,便连车速都比平日要快上不少。

徐锦瑟本以为云姨娘带着自己来是有何目的,不想这一路却无甚事情。

到得庙前,云姨娘道这子孙娘娘庙,徐锦瑟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便祭拜,只带了春生下去。徐锦瑟便更有些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