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失神片刻,再次看夏暖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眼泪了,但是嘴里依然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俯下身凑到她嘴边,才听到说的什么。
“爸爸,我好想你。”
不过是一句话,落在陆薄年的耳朵里又起了别样的涟漪。
他坐在床边,伸手在她后背位置轻轻拍打起来,口中莫名的唱出来一句歌。
犹记得这首歌还是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夏暖故意让他唱给她听的,时隔多年,这个本能的动作他居然没有忘,并且做的是那么的自然又自然。
陆薄年再次自嘲一笑,他忽然觉得,夏暖就是他这一辈子无法治愈的心魔。
等待夏暖输水的过程中,陆薄年让人将一些重要的文件送到医院。
助理虽然好奇陆薄年为什么会在医院办公,但是却没敢问那么多。
进入病房,陆薄年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兰子钰正埋头工作,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他张口道:“进来。”
他以为是他的秘书进来让他处理事情,所以他并未去看对方是谁,只埋头说道:“东西放在那里,我一会儿就处理。”
出现在办公室的人笑起来:“兰总,你好用功哦。”
“是你?”听到声音,兰子钰猛然抬头。
第两百五十四章 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
“很意外?”梅贝尔坐在他对面,笑容浅浅的说:“该不会以为我是你秘书吧?”
“呵呵,你怎么会过来?”兰子钰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去帮她倒水喝。
“哦,我刚从医院回来,去找薄年,发现他不在,以为在你这里,不过这里也没有他。”梅贝尔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兰子钰走过来,将水杯放在梅贝尔面前,说:“老大今天没有来上班,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梅贝尔挑起眉头看着兰子钰说:“薄年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
兰子钰耸耸肩说:“我又不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做什么,你没有给他打电话吗?”
“哦,他没有接。”梅贝尔笑笑,端起面前的杯子,喝起水来。
“听说你父亲在住院,现在好了吗?”兰子钰问。
梅贝尔摇摇头,说:“还在观察期。”
“回头我抽个时间,代表公司去慰问。”兰子钰说。
梅贝尔连忙摆手:“慰问就算了,我去拿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先走了,兰总,再见。”
离开兰子钰办公室之后,梅贝尔特意看了一眼设计部的大厅,果然如她所料,夏暖根本不在!
梅贝尔脸上的神情瞬间冰冻在那里,她头也没回迈着大步离开。
夏暖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中的她回到了小时候。
在梦里,一切还如同从前那般,那么美好,又那么的幸福。
就在她安心的享受着梦中情景的时候,忽然,面前经过一辆大卡车,从卡车上掉下来一块石头,以加速度往自己面前飞来。
夏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眼看石头就快要砸自己的身上,她慌忙对身边的爸爸说道:“爸爸,快跑——”
她的猛然出声,惊动了对面忙工作的陆薄年,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病床上的夏暖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口中喊道:“爸爸,快跑——”
眼看石头就要砸在父亲身上,夏暖转身想要推开父亲,可是父亲的身体怎么都推不动,急的她满头大汗,口中不停的叫道:“爸爸,爸爸——”
陆薄年抓住夏暖挥舞的手,拍了拍她的面部,“暖暖,醒醒。”
当石头从他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夏暖惊呼一声:“不要!!!”
她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涣散的眼神儿逐渐聚焦到一起,对上陆薄年的视线,她猛然坐起来,伸手抱着他的腰身,像是溺水的时候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的声音说道:“陆薄年,我梦见,梦见爸爸”
她难过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陆薄年抬起僵硬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只是噩梦。”
“可是那感觉真的很真实。”夏暖难过的说,“我让爸爸跑,可是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用力推却怎么推都推不动他。”
这样暴露脆弱的夏暖让陆薄年心疼极了,他不停的安慰说:“不要怕,只是噩梦而已。”
夏暖闭上眼睛,尽情的呼吸陆薄年身上的气息,待心绪平静下来,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实,那就是她跟陆薄年之间的关系怎么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她猛然抬头,尴尬不已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陆薄年反手圈住她,深沉的嗓音沉静如水道:“利用完之后就甩开,暖暖,这是你惯用的伎俩还是说你故意博取可怜?”
夏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嘴不吭声。
“无话可说了?”陆薄年目光凉薄的看着她。
夏暖抬头,凝视着陆薄年说:“我,我没话可说,唔”
突如其来的吻,成功的让夏暖无话可说。
她用手去推陆薄年,但是陆薄年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更好的迎接他的吻。
对上他清冽的视线,夏暖怔怔的看着里面倒映着的那个彷徨不知所措的面孔,心再一次被他填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