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没有戳破张长逊的不实之言,又笑道:“我是说,如果我们撤军到灵武郡,和梁师都合兵一处反攻五原郡,然后由突厥出面,责令梁师都退回灵武郡,张公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张长逊笑了起来,“梁师都被秦王殿下屡屡击败,损失惨重,兵力不足两万,正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我们大军南下,将军觉得梁师都会不会把我们当做上门大餐,美美大吃一顿,高将军,你我恐怕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高静默然,就在这时,远处一名斥候骑兵疾奔而来,在城下大声喊道:“隋军杀来了!隋军杀来了!”
众人大吃一惊,远处忽然传来低沉的鹿角声,‘呜——’
连续不断的鹿角声在田野里回荡,一支长达数里的黑线出现在远方的旷野里。
城头上顿时一阵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很多士兵吓得歇斯底里大喊起来,“隋军杀来了,我们要完蛋了!”
张长逊大怒,快步走上前,几个耳光将乱喊的士兵抽倒在地,他怒喝道:“所有人不准惊慌,给我安静下来!”
城头上士兵渐渐安静下来,但眼睛里的害怕之色去无法消退,张长逊跳上城垛大喊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击败隋军,夺回我们的家园!”
士兵们大多默默低下头,虽然张长逊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张长逊在士兵心中的威望很高,尽管没有能说服士兵,但士兵们也没有人反对他的观点。
张长逊又大喊道:“进入各自的位子,准备战斗。”
城头上的士兵惊惧之心消退,开始忙碌起来,这时,张长逊对高静道:“大战将至,我先去安排防御了,暂时不陪高将军了。”
高静默默点头,隋军已经杀到,除了一战他们也没有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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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留一万军队守卫九原县外,这次张铉亲率一万骑兵和李靖的四万军队合兵一处,杀到了永丰县,不过主将依旧是李靖,张铉只是过来巡视,并不抢夺李靖的指挥权。
数万隋军在距离东城三里处的旷野里扎下了大营,整齐的大帐如方块一样平铺在旷野里,南北和东西各长十里。
中午时分,隋军扎营完毕,三架巨型投石也开始在大营内安装了。
这时,两名骑兵护卫着一名年轻的文官来到城下,文官正是参军从事褚遂良,他主动请命进城和张长逊谈判,因为他父亲褚亮是秦王府重要官员,在唐朝颇有名气,即使谈判不成,张长逊和高静也不敢轻易加害他。
“请禀报张太守,褚遂良奉命前来送信。”
张长逊就在城头上,他看了片刻,便令道:“开城让他进来!”
城门开启,褚遂良催马进了城,刚进城门,数十根长矛一起顶住了他,褚遂良面无惧色,笑道:“我只是一介书生,身上连一把匕首都没有,需要这样来欢迎我吗?”
这时,张长逊沿着上城甬道走了下来,他打量一下褚遂良问道:“你就是褚希明之子?”
“正是!”
褚遂良是去年北隋科举状元,名满天下,唐朝人人皆知,连地处偏僻的张长逊也知道褚亮的儿子考中了北隋状元。
张长逊点点头,“既然是褚公的儿子,我就不为难你了,把信给我,你去吧!”
士兵们撤去了长矛,褚遂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张长逊,笑道:“张太守先看看信,然后我还有口信。”
张长逊看了一眼信皮,只见上面写着:‘大隋摄政王张铉敬告五原郡张长逊太守阁下’。
张长逊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是张铉给他的亲笔信,他倒吸一口冷气,问道:“齐王殿下也来了吗?”
“齐王殿下就在城外!”
张长逊心乱如麻,半晌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围在周围的士兵纷纷退了下去,张长逊一摆手,“既然有齐王殿下的口信,我不能失礼,我们去城楼中谈。”
褚遂良微微一笑,“客随主便,太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