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带皮筏子,也没有渡船,又带了无数辎重,渡黄河将是一个大问题,如果当时能把榆林县的船只带上......”
不等他说完,李靖便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曹将军的意思,但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了,请曹将军直接说好的建议吧!”
曹嗣宁当然不能说是众将质疑主将的行军策略,特地推举他来反对,那是北隋军绝对不允许之事,他只能委婉劝说,以渡河为借口比较好。
“卑职听说永丰镇是河套一带最大的渡口,那里必然有众多渡船,卑职愿意率一支骑兵疾速赶到渡口,夺取渡船。”
李靖笑了笑道:“曹将军想法很好,不过稍微晚了一点,张长逊几天前已经率大军进驻永丰镇,所有的渡船都在河北岸,黄河岸边没有一艘渡船。”
曹嗣宁愣住了,他心中大急,结结巴巴道:“我们走了数百里,沿途看不见一颗树木,向西走也不会有树木,又没有携带皮筏子,那我们....我们怎么渡过黄河?”
面对曹嗣宁质问的语气,李靖并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将军何必着急,要着急也是我这个主将之事,可我并不着急,胸有成竹,这说明了什么,难道曹将军还看不出来了吗?”
李靖的一番话让曹嗣倒有点疑惑起来,想想也对,如果渡不了黄河,作为主将的李靖不急得跳脚才怪,他却十分从容,难道他已经暗中有安排了吗?
“主将莫非另有安排吗?”
李靖捋须微微一笑,“把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就这两天答案就会揭晓,不过曹将军倒提醒我了,我给曹将军三千骑兵,就像刚才曹将军的建议,立刻赶赴永丰镇夺取渡船。”
“可主将说,渡船全部到河北岸了。”
“装装样子也不错嘛!”
曹嗣宁若有所悟,便点了点头道:“卑职遵令!”
当天晚上夜幕初降,曹嗣宁便率领三千骑兵向西疾奔而去,李靖依旧不急,直到天黑尽后才命令士兵起身出发,大军不紧不慢地继续向西进发。
......
天刚亮,张长逊便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来到黄河码头前巡视,张长逊年约五十余岁,关中扶风郡雍县人,世家出身,他长得身材魁梧,脸如紫铜,使一把七十斤重的虎牙刀,武艺十分高强。
他虽然坐镇河套多年,但他野心不大,没有像梁师都、刘武周那样自立为帝的想法,虽然始毕可汗有心封他为河套王,但他坚决不肯接受,只愿做一地都督。
或许是在河套多年的缘故,他对这片十分挚爱,对民众也十分厚待,从不征收一文税赋,军纪严厉,不准士兵扰民,因此他深得河套民众的爱戴,不过他是关中人,又和独孤家族有很深的关系,他出任丰州总管,就是独孤顺的推荐,独孤家族就是他的后台,所以当李渊建立唐朝后,他便理所当然地投降了唐朝。
就在张长逊眺望对岸之时,一名斥候骑兵从远处飞奔而来,奔到张长逊面前抱拳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对岸斥候刚刚发来鹰信,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隋军骑兵正对这边疾奔而来。”
张长逊捋须冷冷一笑,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大军故意磨磨蹭蹭行军,却派骑兵疾速赶来,不就是想抢夺渡船吗?想法倒是不错,可惜隋军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