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局势紧张,郡丞王威便取消了原定于当天晚上的寿宴,官房内,王威和高君雅焦急地商议对策,马邑郡突来的变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两人只得重新制定新的计划。
王威忧心忡忡道:“送密旨之人告诉我,圣上欲图李渊之事极为隐秘,连裴矩都不知道,李渊应该还不知情,只是苍天不助我们,居然让马邑郡出事,现在李渊已在军营,我们该如何杀之?”
高君雅沉思片刻道:“圣旨必须在李渊不掌军权才能公开,否则一旦翻脸,他手握军权,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我也知道不宜急于翻脸,但圣上要求我们立刻拿下李渊,我们也拖不起啊!”
王威暗暗叹息一声,他负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李渊准备什么时候出兵北上?”
“他给我说三天后出发。”
高君雅感觉王威似乎有了想法,便期待地望着他,王威笑道:“我想起一事,后天就是晋祠大祭,他可以不来参加寿宴,但晋祠大祭他却不能不参加,我们可以在大祭之时下手。”
“可如果李渊找借口不来怎么办?”
“他是那么在乎名望的人,晋祠大祭怎么能不来呢?”
高君雅大喜,连忙道:“我手上有五百亲兵,兵曹参军田德平是我心腹,这五百人可以交给他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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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李渊一直在城外军营内,由于准备北伐刘武周,军队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任何闲杂人不得入内,李渊又命高君雅准备接手离石郡的五千郡兵镇守太原城,这样便将所有军队都调入军营,使得高君雅手中暂无一兵一卒。
这天上午,郡丞王威派人送来信函,明天要举行晋祠大祭,邀请李渊参加,李渊欣然答应,他随即让人把次子李世民找来。
大帐内,李渊对次子李世民道:“我估计王威要在晋祠大祭上对我下手了,高君雅虽然没有了军队,但他手中还有五百亲兵,我们必须要掌握这五百亲兵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
“孩儿遵令!”
李渊摇摇头,“我不想听你说遵令,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世民沉思一下道:“孩儿想从率军之将入手,率领这五百亲兵之人,必然是高君雅最信任之人,无非是三人,偏将赵平焕曾经两次醉酒误事,关键时刻高君雅不会选他领兵,妻弟韩顺倒是精明能干,但我听说他已护送高君雅妻子去了洛阳,目前不在太原,所以只能是兵曹参军田德平,此人和武世叔关系不错,我想武世叔一定知道他的弱点。”
李渊欣慰地捋须点了点头,有子如此,夫复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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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兵曹参军田德平匆匆走进了位于城北的一家小酒肆,田德平年约三十岁,太原本地人,十分精明能干,深得高君雅信赖,是高君雅的心腹之一。
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田德平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他父亲田渠却是个嗜赌如命之人,不但将家产挥霍殆尽,还背了一屁股赌债,隔三岔五来找儿子要钱,令田德平不胜苦恼,他只得找身家巨富的铠曹参军武士彟借了几次钱。
今天下午,田德平得到武士彟的消息,可以再借一笔钱给他,尽管田德平知道现在不是露面之时,但为了让父亲摆脱赌债,他只得独自一人来到城北小酒肆。
田德平走进酒肆,伙计认识他,一指里屋笑道:“武爷在里面呢!”
田德平点点头,快步走向里屋,他一掀帘子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