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爷依然脸上带笑,说的话不多,态度真诚恳切,让人升不起反感。
杜家人一看到顾大爷,脸就拉得老长,假如眼刀可以伤人,估计顾大爷已经倒地不起。
顾大爷倒是不介意杜家人的态度,横眉冷对才是正常,若是笑脸相迎,那才是有古怪。
顾诚之对顾大爷的态度淡淡,既不热络也不冷漠,同他说了几句便转头看向其他人。
杜家人依旧怒目而视,顾大爷神情谦恭,对他们点了点头,又对楚君逸道了声谢。
顾大爷谢的是楚君逸给他的那些消息,若是他自己去查,肯定会耽搁更多时间。
楚君逸只是懒,顾家的事情他懒得插手,而且有个全心全意维护顾家的顾大爷在,根本没必要自己动手。
陆路行驶的时间较长,水路能够快一些,一行人赶往港口,将车马行李带上了船,准备一番便起锚行进。
这一路遇到的赴任官员并不少,皇上这一回是下了狠功夫,撸下来的人可以成打捆,补缺的人也就更多。
或许这也是皇上要选在春闱前后动手的原因,春闱为朝廷提供了新鲜血液,皇上也有更多的人手可以下派出去。
楚君逸挺庆幸自己不晕船,一想到之前晕车的场景,那时还可以停车休息,可这船要怎么停?
祺哥儿离了京城……或许应该说是离了妹妹,蔫了半天也缓过了劲儿,在船舱里坐了段时间便想去外面吹风。
楚君逸盯了他半晌,只道:“船已经离了港口,你可别想着跳船去找可可,掉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祺哥儿:“……”
祺哥儿欲哭无泪的保证,他真的只是想要吹吹风,不是想要跳船去找妹妹。
闻言,楚君逸撇了撇嘴,挥了挥手让他去玩吧,儿子一直很听话,他也就是那么一说。
不同于顾诚之这边的拖家带口,于大爷可谓是孤身一人外放做官,老婆儿子一个都不带,手下只有一群下人。
于大爷坐在桌旁,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握着酒杯,对于楚君逸逗儿子也只是挑了挑眉,看向顾诚之笑道:“真没想到,还能跟你一起外放。”
“我也没想到。”顾诚之舒展了眉目,也是端了酒杯。
桌上三人,两人喝酒,只楚君逸一人慢悠悠的喝着茶。
“来一点?”于大爷偏头问他。
“我的酒量不好。”楚君逸板着脸,目光幽幽的看了回去。
想当年,在他和顾诚之成亲当日,楚君逸可是被抬进了新房。
别以为他不记得,灌酒的是张四爷等人,可这货也没少在背后撺掇。
于大爷干咳一声,别开了目光,想来也是记起了那事。
一路南下,并未兴起波折,只是路上无聊,就连祺哥儿蹦跶了两天也有点蔫了。
楚君逸不怎么晕船,不过在船上看书却总会眼花头疼,无奈之下只得丢开了这项日常消遣。
顾诚之知道楚君逸无聊,还想着带他进行一场有益的夜间活动,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彼此满足。
楚君逸绿着一张脸将人给踹下了床,特么的于大爷就在隔壁房间,这船舱可一点也不隔音,被听到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诚之见他不同意,也就没再强求,转过身就去找于大爷商讨政务,两个人就已知情况做了n种设定,顺便还想着上任之后该做些什么。
楚君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这几天除了睡就是吃,还真是往猪的方向发展。
微风拂过,带着清新的水汽,散落的发丝随风轻轻地摇摆,阳光正好,倦意袭来。
就在楚君逸将睡未睡之时,窗外的响动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翅膀扑腾的声音。
楚君逸刚在心里嘀咕:“这谁家的鸟……”话未说完,双眸瞬间睁开,看向窗外,将手伸了出去。
“这谁家的鸽子?”于大爷好奇问道。
“我家的。”楚君逸看着停在手指上的鸽子,微微松了口气。
楚君逸将竹筒里的纸卷取出,展开细看。
顾诚之来到楚君逸身边,看到纸张上的各种数字和符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说了什么?”顾诚之坐回到刚才的位置。
楚君逸眨了眨眼,笑道:“皇上训斥了三皇子,说他识人不清。”
顾诚之了然一笑,与楚君逸对视一眼,顾大爷已经动手了。
于大爷听得云山雾罩,但也没有多问。
船只行驶到了安徽省境内,停靠在一个码头,一行人依次下船,上了马车开始赶路。
守巡道员的驻地位于安庆府内,大船无法通行,只得驱车赶往。
夜间,不慎错过了县城,幸而碰到了一座村庄,一行人停车准备留宿。
村里农户朴实好客,而顾诚之一行人也没打算占便宜,付了些银子当是报酬。
屋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楚君逸打量四周,突然看到一旁的香案上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顾诚之见他傻在那里不动地方,疑惑之余也走了过去,在看到被供奉的东西时,他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