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再缓缓打开卧室的房门。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秦曦任泪水恣意的流下,找出旅行箱,打开衣柜的门,看到两人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挂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密的贴在一起,她吸吸鼻子,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箱子。
在看到衣柜底下的老虎玩偶时,与梁御杰见面的场景浮现了出来,她将老虎拿出来摆放在床头上,如果没有与他遇见,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事。
收拾好一切,她缓缓的盖上旅行箱,重新环顾了一遍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夕阳已落下山头,屋子也渐渐地变得昏暗。从此以后,她就要与这里的一切脱离关系,不舍吗?她自问。确实不舍,她真的不想离开呀,为什么在陆修尧一次次的伤害她之后,她仍是爱着他。
秦曦坐在沙发前,抽出自己的钢笔,用颤抖的手在纸上写道:“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修尧,再见了。”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字迹,她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忍着心痛转身离开。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诸位,本想多存点再发,但是拖了快一年了,就先上来发一章,我自己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还有墨染千城的贴吧也需要大家的支持。
下班后陆修尧开着车绕着城中跑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想回家。车窗外灯光璀璨,繁华的都市背后又藏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将车窗完全降下,让冷风统统灌入车内,还有什么时候会比现在的他更加的麻木。姐姐与秦曦,他该如何选择。他的脑中一团乱,将一切的过错全部怪罪到秦曦的头上,秦曦绝望的眼神让他于心不忍。她由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能与他对峙的女人,也许还并不能完全称为女人,倔强的脾气中仍带着不服输的个性。
她已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女孩,这是需要多少经历才能获得的成长,如果是现在恐怕已不能像当初那样让她轻易地决定与他结婚了吧。她的蜕变让他讶异,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陆依芊呢,她是他最亲爱的姐姐,与他度过了年少时最重要的时光。因为他的过错让她一次次陷入困境,姐姐曾是他的依靠,他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可就是太在乎就越容易让她受到伤害,只要一想起秦曦和程睿撞了人还驾车而逃,他就没有办法原谅她。
陆修尧捏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心里不由得生起气来,他不否认秦曦带给他的欢乐,可也没办法抹杀掉她的所作所为,事实让他完全的混乱,秦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两人之间原来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不知开着车走了多久,夜更深,路上的车辆渐渐变得稀少,理不清的思绪没办法再继续想下去。
回到家,屋内漆黑一片,陆修尧伸手打开房间的灯,与以往一样的摆设,却仿佛少了什么似的,心里更加的空荡。他疲惫的不去多想这种感觉的来由,换下鞋,将身子嵌入沙发内闭目养神之际,轻舒了口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突然瞄到桌上的纸条,吸引到他注意力的是秦曦的笔迹。
他拧着眉头,将纸条拿起,“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修尧,再见了。”纸条上模糊的字迹,隐约可以猜测到是泪水的痕迹。陆修尧的心放佛被狠狠地掏空了般,一阵紧致,她哭了。
他拿着纸条迅速的起身,跑到厨房一看,桌上仍是昨晚未动过的晚餐。他继而转身大步跨向卧室,打开灯,秦曦曾经买回来的老虎正横躺在床头上,他急忙的打开衣橱,除了他的衣服外,秦曦的衣服已全部被带走了,他心里骤然一疼,将纸条揉成团狠力的扔向墙面。
陆修尧不敢置信秦曦竟然真的走了,干净的半边衣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间屋子已经少了一个人。
今晚不知为何格外的冷,许久不下雨的天也噼里啪啦敲击着窗面,啪嗒的雨声飘进屋内打湿了地板,他眼神有些呆滞的起身将窗户关上,刺骨的冷风迎面扑向他,他才突然惊醒秦曦已经离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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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御杰从手下的报告中得知陆修尧与秦曦所发生的事,他将报告合上,缓缓地靠入椅背,原以为自己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心里会觉得痛快,可这个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孩却牵动着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无法不留意她的举动。
如果不是她撞到陆依芊的话,他或许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仅此一人,他竟会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残忍。
他摸不清那总是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总是在他抓住的那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午后吃过饭,梁御杰开着车回到梁宅,佣人上前接过他递过去的公文包,他捏了捏酸胀的肩膀,正准备回书房,却听到楼上一阵吵闹声传来。
“怎么回事?”他紧皱着眉,佣人们不敢多说一句。
他循着声音走上楼梯,发现一个男孩正被自己的两个手下钳制住,男孩的脸绞成了一团,他在手下们的手里胡乱的扭曲,不停的拍打着他们的手臂,努力的想要摆脱束缚。“唔,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发生什么事了?”梁御杰沉着脸快步的走上前问道。
两个手下见来人是自己的主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地拉着那个孩子,口里恭敬地喊道:“少爷。”
梁御杰没有答话,冷着脸走到他们面前,俯视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倔强的挺着头,对着他咬牙切齿,用愤恨的眼神与他对视,不屈不挠的瞪着他。
梁御杰静默的看了他半晌,面无表情的缓缓问道:“你叫杜箫?”
小孩子紧闭着唇就是不回答他的话,眼中充满坚定的神情。
一名手下见状对杜箫大声吼道:“少爷问你话!快回答!”
“哼!”杜箫不屑的扭过头,并朝那人的小腿猛地踢过去,那人似乎不痛不痒,更加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臂,疼得杜箫哇哇大叫起来。
梁御杰冷眼看着那孩子,不作多余的话,片刻后抬起右手,示意手下放开那孩子。手下恭敬地微微一点头,放开了对杜箫的钳制。杜箫一得到自由猛得向外冲去,手下感觉到那孩子的意图正要跑上去追去,就见梁御杰一手拦住了杜箫,任凭杜箫对他拳打脚踢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快放我走!”
梁御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见他像老鹰捉小鸡般轻松地将杜箫拎了起来,杜箫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对着梁御杰龇牙咧嘴。
梁御杰将杜箫拎到了书房,把两个手下关在了门外。他走向一旁的沙发将杜箫像玩具般抛向沙发,好在垫子是软的,杜箫吃痛的跌在沙发上,上下的弹了弹,待他坐稳后,又想爬起来向外跑。
梁御杰立在他面前环抱着胸,表情严肃的俯视着他。杜箫吃力的抬着头,看着这个比他高半截多的巨人,梁御杰的神情让他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即便是在刚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可怕,眸子中射出的冷光能把人冻住。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你叫杜箫?”梁御杰原封不动的重复着刚才他的那句问话。
“是……那、那又怎样?”杜萧有些畏惧却仍故作镇定的扬起头。
梁御杰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双手插入口袋,站定着沉思了一会儿,什么话都不说。
“你到底想怎样!”受不了沉默,杜箫不安地大叫道。
梁御杰慢慢的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台上的花。片刻后,才从他口中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想不想让你妈妈过上好日子?”
“哼,那关你什么事?”杜箫一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立马变了脸色,防备似的瞅着他。
梁御杰嘴角一勾,也不恼,似乎这个孩子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他掐断手里的花枝,缓缓地转过身,对杜箫的拒绝不甚在意,慢条斯理的径自说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保你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并照顾好你的妈妈,治好她的病,如何?”
杜箫万分戒备的盯视着他,“是你毁了我的家,凭什么要我帮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