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指挥,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五百人,再加上部分支援发炮抛石的景教徒,也就二千人左右。而在这段战线上,光是边民、皇陵禁兵加一起就有六七千,狂涛般朝郭成的车营里攻,前队被逐出后队又突入,车辆间的铁索也被烧毁砍断,整个营地被渗透得如筛子般,而罗马军则像不断朝筛子孔里延烧的火焰。
正面老沃尔特的三十余辆覆甲的战车,车前探出的铁刺也纷纷捅入到宋军砦脚车厢板当中,封死了其射击的孔道,接着车辆间和车后隐藏的边民们呐喊着,纷纷将手里的桡钩探出,钩住了敌人的车辆,并不断拉扯,要将对方的车营撕出个大的“豁口”,好让骑兵突入进去冲散摧垮郭成的车营!
“义兄!”这时,披挂齐整拔剑亲自搏杀的郭成,满腔悲愤地对着团团逼近的敌人大喊道,也不清楚他那指挥武骑军的义兄郭祖德是否能听到。
其实,郭祖德和刘光世的骑军就在莫夫城西北侧,距离车营大约千余尺开外,和科布哈的大队塞尔柱骑兵们悍斗不休。
不久后,重新恢复过来的塞尔柱骑兵如蝇群那般越聚越多,搁在平野和山峰间的地带又非常狭窄,使得武骑军阵后的七千余蛮骑无从施展。
出击路线被堵住的郭祖德忧心如焚,他左右驰突指挥,但是前去车营的战线还是被这群举着狗牙旗的突厥骑兵给牢牢锁死,若是直接自后方入车营,那么骑兵就等于废了——必须要徒步和敌方步兵混战,武骑军不过三千精锐,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郭祖德差点吐血。
这时刘光世纵马来,主动请缨,他遥遥指着北侧一道被雪覆盖的蜿蜒山径,“殿帅予光世三百精骑,我自彼处迂回到敌人后侧,冲动对方的阵脚,我们表里合一击破他们!”
“光世,那里地形狭窄崎岖,等于是弄险。”郭祖德不甚同意。
但刘光世立功心切,“殿帅,现在这局面若僵持下去我方必败无疑,该如何交待?也到了必须用奇兵的关头了。”
“也罢,光世你自那条路奇袭,我派遣传令去请童相将从马直全部投入到这里来。”
这时候战斗已持续到下午第一个时辰结束,铠甲上落满了雪的童贯立在马上,看着各处胶着的战线,传令骑兵穿梭往来不绝。
中央战线上,虎翼军连续发起三重波浪式的突进,但都像狂潮冲撞堤坝般,互相损失伤亡都很大,双方也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军人,但还是相持不下,决不出胜负,风雪里不少被敌人射击军的乱射击穿铠甲的虎翼军士兵,因忍受不了创伤的苦痛,便发了疯般挥舞着巨斧长刀,蹈入敌人矛阵里战到死为止。
左翼处,靖西军已出现不支的迹象——高文的大宫禁军们手持长戟、长铳,支援了这面战场,轮番对靖西军和虎翼军结合部薄弱处进行强袭,只有五千数量的靖西军的战线慢慢在收缩......
右翼虽则先前是状态最好的,但而今敌人也卷土重来,不但站稳阵线,还发起疯狂的反攻来。
但最可怕的是,童贯遥望见在高文的中央战线上,始终还有许多骑兵(附属骑兵)和两个满编的野战旅团,一左一右(菲罗梅隆和叶凡杜尼),静静地在那里预备着。
“相爷,下决断吧!”
“太师!是该投入从马直到我军右翼,一鼓作气配合郭成将军打垮敌人了。”
许多幕僚和虞侯叩马,对童贯不间断地苦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