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中了暑气罢。”歌德希尔德继续捂住嘴,笑着对高文和鲍德温说到,“马上会弄些马鞭草混水饮用的,勿用担心。”
暮色消沉在宽阔但是很浅的费拉米斯河后,两军的旗帜依旧在夜风里飘扬,待到次日朝阳升起后,双方都没有发起主动攻击。
接着就是第三天,第四天,漫长的对峙下去。
直到第九日,阿德马尔的书信急速送到了两军的堡垒当间,高文和鲍德温急忙拆开观阅,内里满是阿德马尔的劝诫之语,要求他们和坦克雷德在主的面前许下庄严的誓约,此后不得互相侵害,他可以认可双方现在互相的势力疆土不变,圣座对亚美尼亚诸王公的褒美认可文书也正在送抵,但所有人必须停止一切内战,并力向安条克城东进,而他和其他领主们正顺着奇里乞亚门,朝此地进军,要是届时还未停止战事,将把卷入事态里的所有人剥夺圣职和教籍,逐出队伍。
“要打就趁现在了。”这是高文的判断之语。
“没错,只有趁着阿德马尔来前,击败诺曼人和亚美尼亚人,我的塔尔苏斯、阿达纳,还有你的塞琉西亚才能稳固下来。”鲍德温也表示同意。
“不,鲍德温,在取胜后你不可停下脚步,就顺着伊苏斯海湾一路推进,完全夺取安条克西北角的门户阿莫诺斯山脉的各个城堡。”高文补充提议,鲍德温想了想,当然赞同下来。
“取胜后夺取的鲁本王子的城堡和领地,归奥森和卡列戈斯三兄弟共同分割领有。”高文同时对这群拜占庭的贵族许诺好处,激励他们奋勇作战。
不久,自西岸的营地里,几名士兵打着旗帜走出来,请求鲁本王子和坦克雷德和谈。
恰好对方也在阅读着圣职长上的这封信,计较番后便乘坐着小舟,会齐在河川的中央。
高文新任的执旗手迪姆.歌利亚,擎着沉重威武的大纛,上面赫然为红手七岭徽章,结果将船的吃重狠狠倾向了左舷,高文的其他部众,坐在翘起来的右舷上,各个神情紧张,生怕船只倾覆了。
“喂,歌利亚,你到右舷来......”木扎非阿丁带着坏笑。
而后迪姆挪动了几步,这下船只又差点要朝着右边倾覆,很多士兵都紧张地扒住了船舷喊叫起来,船头的木扎非阿丁哈哈大笑。“歌利亚,你呆在中间。”最后,还是高文下达了这个指令,“以后这个混球突厥人说什么你别听,就只能听从我的。”
那边,竖着圣乔治和雄狮旗帜的船只靠近了,数艘小船靠在一起,高文立起身来,看到了满眼仇恨的坦克雷德,“你根本不配派遣和谈的使者来,不论是你高文,还是鲍德温。塔尔苏斯、阿达纳,和马米斯特拉,你们强取豪夺的已经够多,还残害同行的朝圣公教信徒们,我要向阿德马尔阁下,乃至罗马城告发你们!”
“坦克雷德你这样是伤害不了我们,圣座冕下早已给我送来了信件,认可我与鲍德温所有权益,你行为的本质和我们没任何不同,不过是运气和实力太差了而已。”高文将手腕搁在抬起的膝盖上,对着阳光眯着眼睛揶揄道。
“不过我们愿意结束这一切,马上要播种秋麦,我和高文都要储备好粮秣,以利于将来对安条克城的进军。”那边船只上,竖着银天鹅旗的鲍德温伸手道,“借着这次圣职长上的信件要求,我们罢兵和议,但是马米斯特拉城已经是我的,那就是我的,坦克雷德你若是想要开辟封国的话,可以自行和这位亚美尼亚王子一并,去亚美尼亚或埃德萨的突厥人手里血战夺取,别打我地盘的主意,这就是你先前让我的爱犬雪莉渴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