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璃心头蓦然一跳,暗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连宇文若彩也及不上了。就凭着她此时异常镇定的神色,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不过,也不知道宇文若彩此时是否是真的已经做到了尽弃前嫌,或者,她也只是看着众人在场,故意做一些表面的文章。
然而不管如何,宇文若彩此时能够做到这一步,倒也让箫璃对她刮目相看。然而同样的,以箫璃敏感的心性,从此以后,对于宇文若彩更是有些不敢小觑了。
“啊,我吗……这两天已经大好了。”既然宇文若彩都能表现的自然有礼,箫璃又何必再接着唯唯喏喏下去?
冲着宇文若彩淡然一笑,箫璃对她说道:“像是我这样子常年习武的疯丫头,居然也会有生病的一天,怕是你也没有想到吧?”
见箫璃将话说的如此轻松,宇文若彩的心头也在陡然间松了一口气:“阿璃说的是呢,那一次看到你突然晕倒,我都快要被吓死了。无奈这些日子我自己身子也不大好,一直也没有抽出时机前去探望你一翻。倒是让外面那些人,以为就此抓住了我们的把柄,竟然因为这些事情而闹了一个满城风雨。”
黎赛君此时不免笑着插话道:“谣言之所以是谣言,也不过是随了别人的口舌闲扯而已。更何况两位妹妹又并非真如坊间传说的那样,早已经闹了一个不可开交。是以总有一天,相信那些谣言总会不攻自破的。”
“赛君姑娘所言极是。”魏骏原本也是满心忐忑,此翻见到箫璃与宇文若彩之间,竟然如此轻松地就化解了心结,心下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又何尝理解,宇文若彩与箫璃之间此时的表现,充其量也不过是表面的一些过场而已。
都道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箫璃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此时此刻,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宇文若彩面对她时,虽然表面笑意盈盈,可是在她的眼底,却晕染着一层淡淡的寒意。
不过,今日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再加上还有柳明烟和魏骏之间的事情,总归算上一个既喜庆又伤感的日子。而宇文若彩做为一个自小有着良好涵养的名门闺秀,这点道理自然还是懂的。当然,还有柳明烟的这份面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卖给她的。就更不要说,魏骏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阿彩姐姐,我们来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不曾见到雪儿姐姐呢?听青晓说,她最近心情也不大好,干嘛不让她出来和我们大家一起聊聊天,也许笑上一笑,她的心情就会好些了呢?”
柳如烟到底还是少女心性,再加上她一直都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箫璃与宇文若彩之间,到底有着多么令人堪忧的前景。
宇文若彩自是知道柳如烟的性子,看她此时笑得如此甜美,自然也不忍扫了她的兴致,于是便笑道:“姐姐最近心情不好,之前又在屋子里发脾气,我见外面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雪,便让青云陪了她出去赏雪观梅了。”
柳明烟闻言突然兴奋了起来:“是哦,烟儿也记得,姐姐家的园子里,好像有着好几株梅树呢。而如今这个时节,似乎也正是寒梅开放的时节呢。经姐姐如此一提,倒让我心里也开始有些痒痒的了,也不知道今年初开的梅花,倒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柳小姐”魏骏此时开口,倒让大家一时不曾防备,“你难道不曾看到二小姐身体不适吗?怎地突然又想起这个来了?莫不是你还打算,让二小姐拖着患病之躯陪你一起到雪地里去赏玩不成?”
柳明烟自然不明白,好好的,魏骏怎么会突然冲她发起脾气来了。就算她心思单纯,可是这么一个自小被大家宠爱惯了的少女,又如何能够经受得住他的一通抢白。就更不要说,魏骏原本还是她未来的夫婿了。
一时之间,柳明烟的眼睛之中,也不由蓄满了泪水。
这一切自然也没有逃过宇文若彩的眼睛,看到柳明烟突然遭到魏骏如此抢白,宇文若彩知她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而她这个做为东道主的,又如何能够让柳明烟在众人面前受这么大的委屈?
宇文若彩连忙从绣榻之上站了起来:“王爷言重了呢。虽说阿彩身子确实有些不大舒服,可是经过这些时日以来的调养,也好得差不多了。再说烟儿妹妹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虽说王爷来自南疆百花盛开之地,可是这京中的雪梅花,怕是王爷从来都不曾见识过的吧?”
箫璃听了也连忙开口打圆场道:“阿彩说的不错,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盛放的梅花的确为雪景一绝。莫说是烟儿妹妹会想望了,恐怕在坐的诸位,一想到这些,心里都会有些痒痒的呢。更何况,烟儿妹妹也不过就此一说,表哥又何必这么大反应?”
“表哥?”宇文若彩倒是一下子就听到了萧璃此时对魏骏的称呼,一时之间也不由好奇起来:“怪不得你们两个长相如此相像呢,却原来你们两个竟然是表兄妹吗?”
箫璃含笑点头:“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呢。”
宇文若彩亦点头,却突然又道:“只是,我听闻,将军夫人不是来自边城吗?怎么她居然又出自青州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