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准三叔都会因为这母女三人丢了他的面子而生气,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庶女贱妾,她就不信盛明珠现在还敢张扬。
“二姐姐,这你可错了。论嫡论长,是我该避你,可家国天下——家在国前”,盛明珠微微抚簪,风华毕现,“二姐姐,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有诰命在身呢?敢问姐姐是几品?”她笑容灿烂。
盛菲菲脸色一变,却没办法,只能让人避让。毕竟大魏规矩在这里,刚出的一口气儿又被人狠狠的压了下来,只等盛明珠轿子从这儿过时,才不甘道,“你就狂吧,我看你能到几时?”
盛明珠跟盛菲菲撕完之后,虽然大获全胜,可到底心情没怎么爽利。
这些日子总有些官司缠身,好让她忘了许多。如今却记起,那管都督可是许久没来叨扰自己个儿了。从前他老来,盛明珠有些烦,如今他好几日没来,倒不是说想,只是觉得这男人果真凉薄的很。
现在娘的名声坏了,管平之前既有办法让皇帝赐下这门婚事,如今这婚事说不要还不就不要了。
盛明珠腮撑着窗,她只怕这管都督真的要退婚,那时真瞒不过娘,一个江南泪做的美人,想起即将遇到的境况,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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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白日出门时就已经了解到境况,只觉得耽误儿女,回来时候便想抹脖子去了,还好黄妈妈及时找来了盛谦,夫妻两抱在一块一通话说的,才把人哄了回来,到盛明珠回来时,人才将将睡下。
盛明珠回了自己个儿闺房,洗漱之后,金枝便伺候她睡下。
她想了许多,她娘虽说自己认为是千好万好,可宋老太君纵千坏万坏,有一句话却没说错,她娘出身不高,也没受过多好的教养,一心虽都是为女儿好,可这样的地方本就不适合她一个普通的妇人待。爹纵然全心待她又能如何?
可只要在京城里,就免不了遭受这一切,盛明珠正想着,却见床帐处影子晃荡,她吓了一跳,又强自镇定着,从床侧摸起挂在那里的鞭子,只待一双手覆上,便一鞭子抽上去,又想叫金枝,已经被人牢牢固定在怀中。
那怀里全都是男儿气息,一股子浑厚味道扑鼻,弄的浑身不适,也知道来人是谁。
管平深夜来,自以为她早已经睡下,却没料到佳人未看见,倒是吃了一记鞭子,他虽爱她的小脾气,却也难免生气,“这是这些日子不见你送我的礼吗?”他摸着自己侧脸,总有些不爽,便想小惩一番。
从前亲事订了,加上论武力也不是他对手,盛明珠总半推半就。如今他婚不来提,只半夜来看她,存的什么心思再明显不过——不想娶她,却又还惦记她身子。天下男人大都如此,连她父亲不都也一样,便再如何深爱娘,都不能给娘正室之位。
盛明珠想的越多心也就越冷,他在上来时候便用鞭子挡着,“你若退亲便快去退,倘若你在敢上前,莫怪我不留情!”
管平听见退亲二字,蓦停了一下,再抬头时眸间已是怒火频生,一把将她手臂压下,声音带着怒气,“退亲,下辈子罢!你这女子好生娇纵,我便是再如何疼爱你,哪家有妇人竟敢用鞭抽相公门面?”若不教训他夫纲何振?
第一百一十七章:放开
这管都督在朝堂上是如何的震慑朝臣,盛明珠未曾有幸得见,不过如何震慑女子,她到是不幸领教到了。说是惩罚,没料他竟那般不要脸,直接就欺压上身来,盛明珠一步一步被他迫在床上。
“你做什么?”
她有些怕了,管平脸上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也烧到了身上。一手拉着她的手,盖在自己胸膛上,“盛三小姐好生一个胆子——”他离得近了,夜色下原本看不清楚的也看清了。盛明珠只是随手一甩,没想到真抽他门面上了。
她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人就在她跟前,怎能不怕。何况男儿哪个不重脸面,心里思忖在三,终是折腰,从腰间拿出帕子,替他盖在脸上,“谁那么大的胆子,今天白天外头已经传了不少话了,想来管大人该听了,我福薄,出身低微,配不上大人。大人夜里若想明白了,明日里该退婚就退了——既都是要退婚的人,还望大人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莫在继续折辱于人。”
盛明珠抬头看了眼他脸色,没瞧见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片刻后有微微的动静,他却已经起身,顺便也带走了一榻火热。也未曾多说话,人已经走了。夜里那窗还开着,有冷风不断往进刮,刚才有多热,现在就有多冷。盛明珠穿着软底儿的绣鞋下了床,将窗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