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想了想,道,“我给了他两个,都让他撵了出来。母亲,你说不会这孩子会喜欢,喜欢.......”
不过是偶然的一想法,姜氏赶忙切掉心里的想法。
裴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然哥儿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你呀,多观察观察。小狐狸总会有露尾巴的时候。”
姜氏不得所以,陪着裴氏说了好一宿话,才出了去。
回了自己屋里,却不见丈夫。方要问话,却听平嬷嬷来说,老爷在罚少爷呢。
姜氏一惊,想来是为京里的事了。
姜氏强自忍住心疼,也不去问。在屋里半天,才又听平嬷嬷来说,然哥儿让裴氏带去她院里搽药去了。姜氏才放下心来。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楚之望进屋。
姜氏令人退下后。才给丈夫宽衣,只是一言不发。
楚之望知道妻子这是生气呢,便道:“我这是为他好。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且不说云谦的事。就说三皇子的事。也不知他从何处得了一把青云剑。送给了圣上,这卖弄小巧便罢了。偏偏还说当年皇后娘娘也曾给他看过一把青云剑。不知圣上还记得不?这些话,他倒是说得出口。”
楚然脸皮的厚度,也不知是赶的谁,楚之望想到他的胆大,又气道,“第二日,圣上就带着三皇子祭奠元后去了。我都给他说了无数次,三皇子元后嫡子,身份虽然尊贵。但是圣上一日不立储君。我们就得一日和这些皇子们走远点。他以为别人是看不出他那把剑和那些话其实都是在为三皇子说话吗?如今倒好,他居然把云暮带了来。”
圣上的意思是让皇子代圣上亲□□劳边关,这注意实在太过冒险。云暮一日不归京,他这心就一日放松不得,偏那孽子却说得轻巧。
“若不是你和齐王交好,他才冒着风险做了这么一出。你倒好,还怪起他来。”姜氏冷哼道:“他自幼就和三皇子交好,在京里的那几年更是。如今突然疏远,这又要人作何想?陆皇后当年确实是为圣上而殇。阿然那几年又得陆皇后亲自教导过,今年是陆皇后去世十年,楚然提到皇后娘娘,我看也没什么。”
三皇子虽然是元后嫡子,奈何陆皇后十年前逝世。若非陆家护着,三皇子恐怕也如二皇子一般,早没了命。奈何如今朝中形势复杂,圣上宠爱萧贵妃和四皇子,而五皇子的生母又是出生顶级世家的镇国公裴家。而陆家随着陆皇后没了,势力早已不如前,这三皇子,其实并不被人看好了。
楚之望叹气:“你是如此想。可是外人却不会这般想。他做了这些,四皇子和五皇子如今可早把楚家打上三皇子的烙印。我在边关,最好不要和任何一个皇子扯上关系的好。现今他又将人都带了来,不出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抵上了。岳父岳母这也太......”
后面那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姜阁老的意思楚之望哪有不明白,他这是利用楚然和三皇子的关系投资三皇子罢了。表面上姜家姜阁老依然是中立。将来若真是三皇子,姜家也能顺势站队,且功劳自然也是大的;若是不好,姜阁老可以说是楚然自己的交情。历来政治投资,风险是必然有的。但是楚之望并不想早早卷入京城中的斗争成为姜阁老的棋子。
☆、第 59 章
“我不过是看不过圣上太过偏爱四皇子和五皇子罢了。”被楚之望揍得爬在榻上的楚然叹气。
楚然是完全不信姜阁老真是个中立派,若真是中立,那把剑上的说辞姜阁老就不会亲自润色。
楚真道:“你这样说,谁信你呢。再说三皇子和你的关系,满京城都知道,楚家俨然已经是三皇子一派了。”
外祖母裴氏出生裴家,裴家的心自然偏向五皇子。但如今的裴家却早不是当年定国公时的裴家了。再说定国公当年继承的并非裴家祖上的镇国公爵位,定国公的爵位可是自己挣的。但定国公一脉这百年来并不理朝政。如今活跃的却是镇国公一支。五皇子的生母便是出自镇国公一只,而裴氏却是定国公一支。
楚然四岁时被姜氏送回京城,当时陆皇后还在。裴氏进宫带了楚然,被陆皇后看见,便被留在中宫与当时才五岁的云暮为伴。
楚然一笑,“那可不一定。”
圣上向来多疑。若能好好用这一点,楚家也不是没有退路。
楚真见他笃定的样子,也懒得再想。反而笑道:“你忽悠得外祖母来西州,是何打算?”
楚然趴在榻上:“外祖母要来替表哥相看人家,这怎么是我忽悠的,不得胡说。”
楚真撇嘴:“你以为谁都是傻子啊?别人也就罢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楚然抬眼看她:“哦,我什么想法?”
楚真笑:“说起来,那小丫头也大了,其实你现在上门去提亲,也没人说什么。”
楚然嘿一声笑:“她即使长大了,我也大了她五岁。若是没有一个契机就去,人家只会传她闲话,坏了她名声。这可不行。”
楚真斜眼看她:“我竟不知你这么爱护她。”
楚然一笑,不说话了。
“那你作何打算?”楚真好奇问道。
楚然悠悠道:“再个十日就是女儿节。”
很久没见自己的小姑娘了,楚然这心痒得慌。
楚真无语。楚然肯定又是以她借口去见郑城月。
“若那小丫头知道你的心思,肯定会跑得远远的。”楚真又道。
楚然笑:“她要跑就跑。”
楚真奇怪,这可不像楚然的作风。她自幼和楚然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的心思,他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这么容易松口的。
“她若是一开始就那么容易接受,就不是她了。”楚然道,也不是我会看中的姑娘了。
“你倒是了解她。但是我可告诉你,这事没那么好如你心愿。我不说这个,我只说若是你真的如了愿,可要好好待那小姑娘。”楚真一撇,转身出了去。
说来也奇怪,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股子里的门第概念依然还没被磨得烟消云散。很多前世的记忆都丢失了很久,但是唯独有些东西如何也散不了。
见惯了高门的联姻,突然自己家里出来了一个楚然看上了一个低门的女子,且这心思还藏了很多年,真是让她觉着新鲜,又觉着总归若是兄长不能娶高门女子,那么娶一个他欢喜,且她自己也很喜欢的小姑娘也没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太懂楚然都在想些什么了,包括在京城里他干的那些事,哪一件都不是寻常的公子哥儿能干得出来的。那些事得花多少心思才能做成,云谦的反扑又那么厉害,多少人死在他的反扑之下。
京里这半年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庭因此破败衰亡。这背后,楚然动用了多少力量,恐怕连三皇子都不是完全得知。
楚然早就不是和她抢东西的少年了。
楚然躺在塌上,闭目,想起京城里的事,不由微微一笑。这事总会如愿,要不然就枉费了他花费的那么多心思了。
那小丫头即使躲开了也是没用的。他看了那么久,仿佛养的一株小树苗,现下终于是可以开花结果的时候,他又怎会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他会好好对她,那可是他看了很多年的小姑娘。